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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5 章 第 405 章(1 / 2)

作品:《东方皇后传

《东方皇后传》来源:

“咱们在这里宿一宿,明日去新丰城与小言他们会合。沈涪已经准备好了通行令。”沈涪与冯钱随旧城官署一同搬入新城,因办事利落混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职。安陵说罢,采娘接道:“拿到通行令后,还是分批北上,我与安陵、永安、小公子、秦风、链鬼一路,六弟、七弟一路,其余人一路,前后而行。半月后除了六弟七弟,所有人在冰冻荒原入口的玉树城会合,一起过冰冻荒原。”秦风与链鬼是东方永安点名要留在身边,这二人形貌诡谲、行事无章采娘很快明白她的用意:只有跟在她身边两人才能安分,否则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好比此刻,链鬼蹲在东方永安身边发呆,而秦风也不知听没听,只顾着朝襁褓中的李追星龇牙咧嘴,似乎觉得小东西抢了娘亲对自己的关注,很是不满,东方永安又一次将他不安分的爪子拍开。采娘朝无色与无影道:“若香雪与魏陶也要跟上,到时便与你们一路,请多照拂。”无色回:“自然。”铁鱼冷哼一声。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梁悬河不禁感叹,从前以为九卫已是各有性格之人,不想这六人更是世所罕见,随便一个拎出来都算得奇人异士。

东方永安从极乐场带出这六人,他不是不知道,但知之不详。采娘虽在宫中,然如无必要,九卫之间从不多嘴。见到六人之前,对东方永安在极乐场的血战,固然有赞赏,却也有一丝,极乐场不过尔尔的轻视。东方永安再厉害,瞧起来也只是个小女子罢了,即便是练家子——她与采娘初见时比划过——也不见得就如何如何厉害了,九卫听令多是因为九龙令在她手中。而今观极乐场出来的青铜六人,他赞叹之余,不免怀疑这六人当真是东方永安凭实力带出来的?而六人,看起来最为友善的无色与无影,以他九卫之灵敏绝不会忽略他们眼眸中偶尔一闪而过的冷然,更别提其他几个。铁鱼一拳头砸碎头颅轻而易举,这段时间说得最多的就是“哼”,链鬼与夜鹰是最沉默的两个,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个呆愣愣,但身上的血煞气只要鼻子没坏眼没瞎都知道靠近不得。最奇的是被称作猫儿的小孩,身形远比年龄要小,尖牙利爪,行状只能用非人来形容。如此六人竟都围绕在东方永安身边,对她的话毫不辩驳,不管当时因何追随于她,总归可见极乐场之战是实打实的了。

一时之间,他生出一点冲动,想要跟在那女子身边,看她还能搅出何种风云。但也只是冲动,身为九卫只会做该做的事,待在该在的地方。此次众人北上,他与羊肠是要半路分道回长阳的。不论时局如何不定,九卫总是固守长阳,以备不时之需。东方永安也是这个意思,有他们在,不至断了长阳的消息。

“那就这样吧。”采娘拍手,众人散场。东方永安抱着李追星径自去了,若在平时,部署安排少不得她的意见,但狐耳、烟子山脚村庄诸人死后,她虽不见多么惊天动地的哀戚,话却愈来愈少,人愈发沉默。周遭三尺之内迫人的低压,连安陵也感到心惊,除了秦风与链鬼那两个没心没肺的,竟无人轻易靠近。

夜晚她在廊下坐得久了,采娘才上前,轻叹一声在她身边坐下,与她一样望着漆黑如墨,群星稀疏的夜空,良久无一言,因为不知如何开口。

最后是东方永安先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他说他想跟着我,跟着我就不会死……”

采娘反应过来这必是狐耳死前所说:“他对你一向信任。”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采娘不语等她继续道,“我在想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跟着我也许真就不用死,是不是我当真能护住他们?是不是那日领队的不是樊虎而是我,当真就能避开伏击?是不是……”她忽然哽咽。

采娘沉默许久,郑重说道:“是否你就能改变他们的命运我不知,但我知道,你已经能做到这世上很多人做不到的事,而我也坚信,你可以做到更多,走得更远。”她抬头望天,语气幽远,“我们每个人来到这世上,都有自己的位置,自己的使命。就好像,野果村的村民,他们当要勤恳耕耘、获得丰收;县署官吏当要缉盗逞凶,安一方水土;父母生了子女,当要照顾教育他们,子女当要孝敬老人;老师当要教导学生;铁匠当要用手中的铁锤打造出好器具,商贾当要流通天下货利,士兵当要戍国卫民;便是地位低下如青楼伶妓,亦可为人客带来欢声笑语。高高在上如国君、庙堂臣工,也有定国*安&邦,保百姓无忧的责任。我与安陵的位置便在你身边,你愿以我们为友,我们便是你的友,你愿以我们为翅膀,我们便是你的翅膀。前途如何,无人能窥知,但必有一条路是你该走、必有一个未来是你该去,你只要找到它,然后义无反顾。不管摔倒多少次,你的脚步只会更坚定,没有风助,你便是自己的风,没有翅膀,你的双手便是自己的翅膀。我们也会在你身边,不论将来是做一只青叶上望天的青虫,还是冲天而起,于天下行云布雨,那都是你存在的意义。”

“存在的意义……”东方永安呢喃,抬头与她一同望向浩瀚无垠的广阔天空。

翌日一大早,东方永安散心回来,打算再与安陵、采娘等人准备一番便启程。却见安陵风尘仆仆从外面回来,撞见她眼中一闪而过讶异迟疑,她掩藏得很好,依然被她捕捉到。

“这么早,你出门了?”她问。

“是。”

“不会也刚巧和我一样去散心吧?”

安陵回答得也干脆:“不是。”

“买东西?见熟人?”

“东西采娘准备得很周全,不是熟人,不算熟。”

她见她一手背在身后,缓步靠近她:“那就是的确见了谁。安陵,你不喜,也不屑说谎,我说得对吗?你拿了什么回来?这件东西是给我的,但你不想让我看到?”安陵只迟疑片刻,便拿出一封信札:“你说的没错,我不想给你,我希望你现在就动身,但信到底是给你的,她到底是你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