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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七零年代女厂长

马上进入12月,天气一天比一天冷,白天有太阳的时候还好,到了晚上,寒风肆虐,阴冷阴冷的。吹了三个小时的冷风,罗援朝躲了躲脚,低声问沈跃:“你打哪儿听说周家兴那小子要跑啊?他肋骨都被你打断了两根,过两天押去劳改,也还要休养一阵子。”

沈跃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笑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罗援朝白了他一眼:“咱们兄弟什么交情,说这些?我问过了,自从上次做了笔录后,你再也没跟周家兴接触过,你打哪儿知道他要跑的?”

沈跃知道,罗援朝这是起了疑心。但这件事就如罗援朝所说,他都没跟周家兴母子接触过,周家兴要跑可不关他的事,怎么都不会查到他头上。他自是不肯承认:“猜的,周家兴一直不老实,是个混子,还记恨着你弟妹呢,哪甘心就这么进去了。你去墙边避避风,我盯着。”

沈跃掏出烟盒塞给了罗援朝。

罗援朝抽出一根香烟点燃,然后把烟丢回沈跃怀里:“大老爷们避什么风,咱们以前出任务,一埋伏就是好几个小时,趴在草从里,蚂蚁虫子在身上爬都不能动一下,今天这点风算得了什么?”

忆起以前从军的往事,两人打开了话匣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罗援朝抽完了烟,将烟头踩灭,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有时候还真怀念以前的日子啊!”

话音刚落,沈跃就拽着他贴到了墙边,低声说:“目标出来了。”

罗援朝也是个反应快的,手迅速去按住枪,眯起眼盯着那个鬼鬼祟祟从医院里溜出来的矮个男人。虽然光线很暗,但那畏畏缩缩,四处乱瞄,一副仓皇逃跑的模样,让人马上猜出了这就是今晚的目标周家兴。

“还真让你给猜对了,这狗东西果然不老实,想跑,没门。”罗援朝要追上去,见沈跃跟着,拦住了他,“我们好几个同志,你就别跟过来了,省得后面把你扯出来。”

沈跃停下了脚步,轻轻拍了一下罗援朝的肩:“那行,小心点。”

罗援朝好笑:“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咱们这些经过训练的,还抓住一个农民吗?”

说完领着人跑了。

沈跃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大步回了医院,走进去就发现本该安静的医院乱糟糟的,说是周家兴不见了,医生护士和热心的家属都在找人。

沈跃装作没看见,径自回了病房。余思雅给他打开的门,先打量了他一番:“回来了,没事吧?”

“进屋说。”沈跃扶着她,反手关上了门,这才说道,“周家兴跑了,罗援朝带人去追了,很快就会把他抓回来。对了,罗援朝就是我战友,这次他帮了不少忙,等你高考完,咱们请他们吃个饭。”

余思雅很爽快地同意了:“应该的,正好我这几个月的粮票都攒着。”

沈跃没跟她争这个,抽走拐杖,把她扶到床上:“很晚了,睡觉吧。”

这会儿已经过了余思雅平常睡觉的时间,她有点睡不着,仰着头,睁着眼珠子问他:“我刚才听到楼下吵吵嚷嚷的,周家兴不是受了伤,又有公安在门口守着吗?他怎么跑的?”

沈跃上楼的时候听了个大概,简单地给她解释了一下:“周家兴他妈故意打坏了暖水瓶烫了脚,把值班的公安给引走了,周家兴就趁着这个空挡跑了。睡不着,要不要我给你读报纸?”

沈跃记得上次他才念了一会儿报纸,她就睡着了。

余思雅想起他干瘪瘪,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念报声,就想笑:“好啊!”

沈跃将她的手塞进被子里,还按了按,让她整个人都被裹在了被子里,这才拿着前几天的报纸读了起来。

他读得一点都不动人,跟广播里面的男主播完全没法比,可不知为何,余思雅却觉得今晚的读报声格外的动听,像一阵涓涓细流涌入她的心底,泛起层层涟漪。

看着模糊灯光下沈跃硬朗跟温柔毫不沾边的脸,余思雅却觉得格外的宁静,半睡半梦间,她仿佛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沈跃的回答是什么,余思雅太困睡了过去,不记得了。

第二天醒来,阳光普照,玻璃窗外晴空万里,人的心情仿佛也随着晴朗的天空飞扬。

吃过早饭,余思雅就要出院了。

收拾好东西,沈跃先去办了出院手续,然后回来背着她下楼,走到一楼,余思雅发现,周家兴的病房门口这次站着两个公安。

她低声问道:“周家兴被抓回来了?”

沈跃点头:“昨晚凌晨三四点被抓回来了,目前还在审讯。他这次不但逃跑,还袭击公安,判刑会加重。”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余思雅又问:“他袭击谁了,公安们都没事吧?”

“没事,就挨了一拳头,不用担心。”沈跃淡淡地说,这点伤对他们男人来说真不算什么,之所以算上,也是为了给周家兴加重刑罚。

余思雅放松了:“那就好。”

“还有一个好消息呢,想不想听?”走出医院,沈跃故意说道。

余思雅盯着他的后脑勺两秒,心想这个人什么时候也会故弄玄虚了,不过她不介意满足他这点小趣味,遂大声说:“想!”

沈跃被她的反应逗笑了,也不卖关子了:“周家兴他妈涉嫌帮助他逃跑,也会被判刑,估计要关个好几年。”

“真的?”余思雅格外高兴,“这个好,恶人有恶报!”周母真是作得一把好死,把自己也给折腾进去了。

不然依周母这种撒泼耍赖的性格,肯定会去养殖场闹一闹,更不会放过吴翠花。现在就不同了,她被关几年出来,那时候吴翠花早跟周家兴离婚了,两个女儿也长大了,等周母出来,说不定周家的房子都塌了,她连吴翠花的影子都找不到,还无家可归,想想就活该。

沈跃听出她语气里的高兴,也给跟着笑了。

余思雅一向以身作则,因而没让潘永康开车来接她。两人只能去坐客车,临近过年,车子上人很多,位置很少,沈跃将余思雅背上车,放在座位上,然后站在旁边,帮她挡着站在走廊上的人。

客车摇摇晃晃,走走停停,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红云公社,沈跃赶紧背着余思雅下车。

到了公社,不少人看到余思雅回来,连忙跟她打招呼:“余厂长,你没事吧?周家兴那个杀千刀的,竟干这样没良心的事。”

余思雅也不管这些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一律笑呵呵地道谢。

等这些人打过招呼走了以后,沈跃才问余思雅:“咱们是直接回家还是去养殖场?”

余思雅沉吟片刻说:“去公社,我找王书记谈谈。”

沈跃没问她什么事,直接把她背去了王书记的办公室,然后说:“我出去抽支烟。”

“好。”余思雅知道他这是故意找借口,免得影响他们谈工作,遂一口应下了。

等他出去后,王书记看着余思雅椅子旁边的拐杖,关心地问:“余厂长,你身体没事了吧?”

余思雅含笑点头:“谢谢王书记,没事了,就是现在走路还不大方便,要休养一段时间。”

“那就好,养殖场这边我隔一天去看一次,目前都挺顺利的,回头让李主任去你家汇报工作,你别天天往厂子里跑了,先养好身体。”王书记和气地说。

余思雅也赞成这一点:“好,还是王书记想得周到。我今天来还有一个事想跟王书记商量。”

王书记打起精神看着她问:“什么事,你说。”

余思雅笑着道:“就是周家兴的事。他因为杀人未遂和故意伤害罪,被判18年有期徒刑,昨晚想逃跑,被抓了回来,估计刑期会加重。他妈帮他逃跑,听说也被抓了,很可能也要坐牢。这是一起极其恶劣的案件,我想跟王书记商量一下,下次开社员大会的时候,将结果公布出来,警示大家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你看怎么样?”

王书记又不傻,马上明白了余思雅的意图,她这分明是警告公社的社员,杀鸡儆猴,让大家看到周家兴的下场,以后再想挟私报复也冷静冷静,想想后果,不要学周家兴一时冲动把自己的下半辈子都搭进去了。

虽然余思雅有私心,但这个建议对公社也没坏处。今天不管被袭击的是余思雅还是其他人,都是一件非常恶劣的事,影响公社治安的事,传出去,他们红云公社的名声都不好听。

因而王书记非常赞同这个建议:“余厂长,你说得很对,回头我跟周部长商量一下,下次开社员大会,通报批评周家兴。”

余思雅含笑点头:“周家兴之所以这么大胆,公然袭击社员,还有个原因,那就是不知者无畏,在今天之前,他恐怕没怎么接触过公安,也没想过打人是犯法的,会被抓去劳改。为了避免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我还有个提议,咱们在全公社开展一场法制教育讲堂。”

这会儿乡下械斗比较严重,两个村子因为抢地盘,抢水源打群架的都比比皆是,所以也就不觉得背后打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了。在很多人的观念里,打人了顶多被人打回去就是,他们脑子里还有没有法律的概念,余思雅觉得应该给大家普及一下法律常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是新社会,法制社会,不兴武力解决问题。

“法制教育讲堂?”王书记听到这个名字觉得很新鲜,琢磨了一下,感兴趣地问道,“你说详细点,等一下,小沈,去把周部长喊过来,我有点事情要跟他商量。”

小沈在隔壁办公室应了一声。

王书记起身给余思雅倒了一杯茶,笑着说:“咱们等一会儿,这个事绕不开周部长,等他过来,咱们讨论讨论。”

周部长在带民兵训练,就在公社,几分钟就过来了,进屋扯着大嗓门喊道:“王书记,找我啥事?”

王书记指了指余思雅:“是余厂长有个不错的提议,咱们一起商量商量。”

余思雅便接过话匣子:“周部长,是这样的,我提议咱们在公社开展一个法制教育讲堂,每天在广播里播出半个小时的法律法规制度,让大家清晰地了解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