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第二十九章(1 / 2)

作品:《(咒术)穿成夏油杰怎么办

我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睑的是天花板,从地板上反射过来的阳光将天花板分成一块块光影碎片。

我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我觉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久到脑子都睡的有点木。我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要去做什么。

我现在只想懒洋洋的躺在这里,眯着眼晒着太阳。

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就在我即将睡个回笼觉的时候忽然有个毛绒绒的东西蹭了蹭我的胳膊。

我的脑子忽然就像是开闸防洪的堤坝一样将所有的东西一下子倾泻而出。

我一下想了起来朦胧月色下那双带着几丝狡黠与势在必得的苍蓝色眼睛。

我伸出颤抖的手拉开了身旁的被褥,一颗雪白的脑袋不自觉的往被子里缩了缩嘴里似乎还嘟囔着抱怨了几句。

我浑身僵硬的不敢动弹,昨晚发生了什么?我的记忆只到那声几近于无的“我原谅你”为止,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悟会睡在我的身边?

完犊子了,这都是什么事?我现在只希望上天赶紧给我降下十万雷霆将我不中用的大脑好好的劈一劈。

“杰……”悟含糊不清的抬起头说着话。

“怎么?”我掀开被子垂下眼睛去看他。

悟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眼看是要醒了。

“昨晚。”

“昨晚。”

我们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先。”

“你先。”

我们两人的声音又撞在了一起。我尴尬的几乎想把脸埋进被子里做一只鸵鸟。

“那我问了?”悟似乎也清醒过来。他从被子里钻出了脑袋,然后掖紧被子与我面对面。

“昨晚你去哪了?”

“盘星教的总部。运气不错正巧碰到渡边岸,他现在大约非死即残。”

“不是非死即残,而是彻底变成了植物人。”悟轻巧巧的笑了起来还带着点刚醒来的鼻音。

“杰的表情好搞笑。”

“你猜猜我是从哪里知道的?”

“日暮警官发来的短信?”

“不愧是杰,猜对啦。”悟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脸颊:“杰昨天晚上睡的像一只小猪崽子,我就擅自用你的脸解锁你的手机看到啦。杰不会生我的气吧。”

为什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明明知道自己犯了错却用着肯定的语气说着询问的话,满脸的有恃无恐。

“如果我在意呢?”

“那我只好再向杰道歉啦。”

“你有向我道歉过吗?根本没有听见。”

“哦。”悟牙疼似的撇了撇嘴:“昨晚刚想道歉你就睡着来着……

那你听好。我知道你在高层中有叛徒的情况下必然不可能向高专汇报夜蛾将要被刺杀的消息,因为那会打草惊蛇。而给鹤原留下咒灵是不得已之下的选择。

我生气的是你竟然没有告诉我!”

悟的脸上带着做作的极度痛苦的表情,一手捂心,一手擦泪。

“郎君——奈何你如此……”

我伸出手一下子捂住他的嘴。

“闭嘴。我错了。”我面无表情的开始道歉。

“好,我接受啦!”悟一边说着一边欢欢喜喜的扑了过来,在我的眼中悟的动作混合着温暖明亮的阳光无限的变慢。

一些莫名其妙的、早就被我塞进记忆小黑屋子的画面忽然在我的眼前闪过。不知道哪里的窗台,夕阳,窗台外青葱的山。夕阳柔和的光线落在眼前人光洁的背上,那人白色的头颅忽然扬起。他的背部线条便也随着脖子的动作弯下深深的一条沟壑,朦胧又清晰,像是远山。

我猛地后退直接摔倒了床下,跌落的钝痛感挽回了我的神志。我坐在床下呆愣愣的看着同样有些懵的悟。悟张开唇瓣想要说些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看着那水润润的双唇一张一合。我忽然就想起昨晚,那一触即离的吻。

那能算吻吗?应该算是吧。我只知道除了那种柔软温暖的触感外还有什么东西变了,彻底变了,就像是被拉开的窗帘,原本模模糊糊的天光彻底洒落充满了整个房间,给凌乱室内的每一寸都镀上了炽热的阳光。

有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出现在我的心口。是我放任的,我知道,我能够控制自己,约束自己,但却不能欺骗自己。人都是向光的生物,即便只是浅尝辄止的温暖,却已是漫漫苦寒夜中唯一的火。

抓住了便不会放开。哪怕被灼烧,那也不愿意松手,如飞蛾扑火,如角羚飞渡。

悟见我没有反应便从床上向我伸出了手,修长嫩白的手修,莹润的指甲盖修剪的整整齐齐以及被褥翻动间隐隐露出的那些像蛋白一样光滑雪白的皮肤。

我夺门而逃。

我跑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就往脸上泼。我抬起头看着洗脸镜中的自己,水珠从我的发梢坠落,滚进眼里,模糊了外部一切的光景,便也更显出了心跳声,砰砰直跳的心跳声。

我捂住脸心想,完了,彻底完了。

悟追了过来,他敲着浴室的门。

我说:“流鼻血了,你先吃饭吧。红豆味、草莓味、抹茶味还有毛豆生奶油味的大福都放在客厅里。”

“哪家店的?”悟愉悦又轻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总觉得他话里带笑,于是莫名的有些生闷气。

“大阪你最喜欢的那家。”话一出口我便察觉到失言,可我忽然就不想弥补这个失误。我就是想看看悟的反应。这个不断撩拨我的混蛋,他会怎么回答?会怀疑我吗?会对我有所防备吗?最重要的是,他会是“他”吗?

“大阪我最喜欢的那家?杰,你是不是把我和什么人搞混了,我可从来都没有去过大阪。”悟的心情似乎完全没有被我影响。

也对,他向来都学不会掩饰,一切东西都爱写在脸上。话说回来,这就是最强的任性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会喜欢那家的味道。”我忽然就平静下来,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湿答答的有些狼狈,但眼里却闪烁着热情和明亮。

傻透了,我撸了把湿漉漉的头发心想。

悟像是看透了那样轻轻笑了一声,他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对我说:“忘了告诉你,鹤原的手术挺成功的,多亏了你的咒力她才能坚持到手术结束。杰,没事了。”

我忽然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鹤原不会死,她当然不会死,因为她死了悟会难过,即便只有一点点,但能少吃受一点罪就少受一点罪吧。人没必要非赶着上前受苦受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