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梦醒了就好。”

可这个世上哪有梦醒？不过是从一个噩梦回到了原来的噩梦中。所谓噩梦，所谓悲剧，不过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让人同情，让人惋惜，甚至让人想起了自己。

美好的东西。我贪恋的看着悟的脸，想把这一刻放进脑海里，刻进心里，藏入灵魂里。

“杰，既然你神智没有问题，那我要开始拷问了。”

“拷问什么？”

“第一，你乱吃了什么？”

“酒壶中的酒。”

“这个壶？”悟朝倒在一旁的酒壶努了努嘴。

“对，就是这个。”

“这叫五蕴壶，是星云和尚死后所化的咒具，里面封印了一条咒脉。传说凡是和那条咒脉扯上关系的人都死了，没死的也大多疯了。杰，我该说你无知还是自大？”

“唯有咒脉能够感应咒脉。咒脉通常极为隐秘，除了这个办法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看见咒脉。”

“没有其他办法？杰，你是不是太小看我的眼睛了。就比如现在，你我正处于一条咒脉之上。而你藏在那朵丑到爆的花里的人偶与这条咒脉息息相关。”悟低下头露出那双冰冷的苍之瞳。我很少被悟的眼睛直视，他眼中那纯粹到极致的蓝像是极北万年不化的冰洋。

我叹了口气：“前田莲五郎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了？”

“事后他被送到这家孤儿院，但是他失踪了，我一路追查到这里就发现了违和之处。”

“原来如此，但是杰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要冒险喝下五蕴壶中的咒脉。”

“是我托大了。悟你能把我放下来了吗？被倒吊着很不舒服。”

“你还知道不舒服？刚刚你被咒脉吞噬我以为你死定了。”

“所以你揍了我一顿？我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悟罕见的沉默一下，他理直气壮的说：“没有的事，我怎么会乘人之危偷偷揍你？肯定是你平时锻炼不到位，身体机能承受不住咒脉的强度这才遭罪。”

可我就是在悟这冠冕堂皇之下感受到了些许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