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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爷爷比我大三岁[七零]

电话里的楚酒酒听起来很急,楚立强其实没想那么快就找到租客,凡事欲速则不达嘛。

可他很少听到楚酒酒有这样的语气,于是,挂断电话以后,他旋上了那台黑白电视机的开关。

“走吧,你俩也跟我一块去四合院看看。”

楚家暂时没有电视机的票,这台黑白电视机,还是韩家找人修好以后送给他们的,自从有了电视机,不管韩家还是楚家,用电量都在直线上升,楚立强怀疑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这三人连觉都不睡,全都蹲在客厅看电视。

他多虑了,一到晚上十点,电视台就不播节目了,即使开着电视机也看不到画面。

……

到了四合院,见到马所长,楚立强跟对方打了招呼。三言两语,他就看出了马所长的难处,本来他也觉得这买卖做不成,但楚酒酒一直殷切的看着他们,看的楚立强满头问号。

心念一动,他带着马所长走到里面的一个小房间,借聊天的时候,他问了问马所长和楚酒酒相识的经过,听到他说以后想带楚酒酒去文物档案馆,楚立强这才明白。

小丫头并不是真的想给家里创收,她只是怕自己的免费门票跑了。

轻笑一声,楚立强在心里摇了摇头,他开始认真的跟马所长讨论租房的事情,怕马所长拒绝,他还说,可以只租一部分,比如东厢房,那里冬暖夏凉,在第二进,远离闹市,位置又不算太深,东厢房连上角屋、厨房、杂物所,一共就六个房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听他说不用整租,马所长看了他一眼,然后谨慎的问他,具体需要多少钱呢?

楚立强微微一笑,一手比了一个二,另一手比了一个五。

七间房子加一起面积将近一百五十平,不论何时,首都都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一个三四十平米的小屋子,如今的租金都是五六块一个月,五六块其实都是低的,多少人争着抢着要租,而三四十平米的小屋子,已经足够一家六七口住进去了。楚立强要一个月二十五,真的不算贵。

然而,马所长还是叹了口气,“不瞒您说,现在研究所的情况,实在是不景气,您要一个月二十五,我应该拿不出来,您看看,还能不能再商量商量,这个……二十,行不行?”

作为一个文人,马所长还是头一回跟别人讨价还价,他满脸通红,觉得十分羞愧,可博物馆那两间小破屋子真的太小了,连他们带来的资料都放不下,七八个人天天挤在一起,脑袋都发蒙。

马所长为了同事准备豁出老脸去,然后望着楚立强惊讶的面孔,他还是忍不住低下了头。

然后,他就听楚立强说:“您说什么呢,哪有一个月二十五,我这房子年头这么长了,一个月租金二十五,这不是宰客吗?”

马所长一愣,他抬起头,“那你这手势是……”

楚立强笑:“我是说,一年的租金二十五,咱们三年起租,行不行?如果您中途有变动,随时都能离开。”

家里的老婆经常说她认识的卖菜大姐有多实惠,每次她去买,都送她一点额外的菜,但马所长觉得,楚立强才是这天上地下第一的实惠人。

他感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楚政委,你可是帮了我们研究所的大忙,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样,我请您、还有您全家吃饭!”

楚立强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他笑了笑,“请吃饭就不必了,您的条件也不富裕,我哪能让您破费呢,不过,要是您能帮我点别的忙,那就更好了。”

马所长:“……”

真是亲父女,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原本马所长答应带楚酒酒进文物档案馆,那就是带一次,让她知道文物档案馆里面长什么样就行了,可楚立强一来,借着降租金的机会,让马所长欠了他这么大的一个人情,然后,带一次,就变成了带无数次。

只要楚酒酒想去,马所长就不能拒绝,毕竟他们研究所还在楚家的地盘上呢。

午饭是马所长请两个孩子,晚饭,就是楚立强请大家,吃饭的时候,他顺便就把合同拟好了,等明天去马所长的办公室,手写两份出来,然后,马所长他们就能搬家了。

楚立强准备等周日再做这些事,但马所长特别急,夏天马上就到,到时候高温难忍,同事们的进度肯定又要落后,也顾不上麻烦不麻烦了,吃过饭,马所长直接把楚立强请到了博物馆去。楚酒酒自从知道这事定下来,她就不跟着忙活了,目送楚立强和马所长一起离开,楚酒酒站在国营饭店的门口,问身边的几个人。

“那咱们,回家?”

楚酒酒和韩生义还算有事干,楚绍和温秀薇却是无辜的被拽出来,全程当个背景板,除了跟着吃一顿晚饭,其他的都没他们什么事。

温秀薇:“嗯,我得回家了,谭姐让我明天跟她一块去拜访她师父,她师父住的挺远,我明天要早起。”

楚酒酒问:“谭姐就是那个谭凤琴吗?”

温秀薇笑,“对,就是她。”

说谭姐,大家都没印象,说起谭凤琴,连韩生义都想起来了。

因为她去年演了两部样板戏,今年又演了一个抗战片,在全国都是赫赫有名的,温秀薇刚拍完的那部电影,也是由她来当女主演。听温秀薇说,她今年才二十六岁,她自己就出身于戏曲世家,拜的师父也是一位名师,温秀薇对她既羡慕又尊敬,只要谭凤琴有邀请,她必然会答应,而且不管多远,她都要准时到场。

就这样,四人到了岔路口的时候,温秀薇独自回了楚家,剩下的三人,则又去韩家坐了一会儿。

晚上一个孩子没回来,韩奶奶跟韩爷爷是自己吃的晚饭,没人回来,韩奶奶连做饭都懒得做,于是,今晚晚饭是韩爷爷做的。

韩爷爷做饭中规中矩,味道只能算一般般,而且他会的菜就那么几个,他还是更擅长打下手。

坐在韩家,楚酒酒把今天遇见马所长的事情说了,韩爷爷和韩奶奶都在回忆,马所长是哪一号人物。可惜,首都实在太大了,他们连世界历史研究所都没听过,自然更没听过这个略显低调的马所长。

韩奶奶前几天配了一副老花镜,如今终于看得见电视上的人物了,她半脱下眼镜,眯着眼,仔细的剪手中的布料。

她准备给这些孩子一人做一双布鞋,百货大楼卖的鞋用料她总觉得不好,到了夏天,肯定闷得慌。

一边剪,她一边问:“这么说,只租出去了一部分?那剩下的怎么办。”

楚酒酒瘫在沙发上,果盘里切了好几种水果,她拿起一块桃,塞到嘴里,边吃边说:“就空着呗,家里也不缺钱,没必要一定把房子全都租出去。我觉得只租一部分也挺好的,这样以后我们想回去了,还能再进去看看,不然的话,整个四合院都让别人用了,我们要进去,还得给人家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