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手席后方，卢瀚文扭脸凑到高英杰耳边，小声嘟囔。

八赛季那次他并没有躬逢其盛——据说高英杰是看了现场的——但是，架不住黄少回来反复说、反复说，对着视频说指着白板说空手比划着说……听到最后小卢表示我都能背下来了我不要听黄少讲了我要听队长说……

我们坐在高高的选手席上，听队长讲，那龙抬头的故事……

银龙疾飞。近了，近了，更近了——眼看就要追到海无量背心——那么，接下来理所当然就是……

鹰踏，第三脚，空中变向。最后一刻，擦着龙头险险躲开！

“哗——”

看台上滚过一阵雷霆般的惊呼。中国队这一侧声音还小些——不乏在国内看过比赛心里有底的——俄罗斯队那一边的看台，惊讶的呼喊声简直如同巨浪。茶小夏身边，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一边喊，一边摇她男朋友的胳膊，摇得整张座椅咔咔直响：

“你看你看你看！这样还能躲开！太不可思议了！”

这样还能躲开有啥不可思议。要是给你看到，这样躲开了伏龙翔天还能跟着变向，还能打中对方，你不得把你男朋友的胳膊给拽下来？

茶小夏抱着自己的宝贝笔记本，谨慎地往旁边躲了一躲。

“哇哦！”

卢瀚文轻叫。一边叫，一边大力地摇了一下左手边的宋奇英：“你看你看！”

宋奇英沉默不语，眉头紧结。刚刚那记鹰踏，那记鹰踏……

换成是他的话，可敢忍到最后一刻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