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啸仅仅清醒了几分钟之后又昏睡过去。

在他身边的叶清暖，双手始终紧握着他的，再也没有松开。

她陪着他，从黑夜到白天。

翌日早晨。

护士前来查房，忽然的动静让趴着睡了一夜的叶清暖惊醒。

当她睁开眼，尚未完全醒困，就见到一双深邃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

叶清暖原本想和护士汇报昨晚的情况，没想到霍云啸已经醒了。

“感觉哪里不舒服吗？”护士见他清醒，询问。

霍云啸看都没看她一眼，薄唇轻启，认真的说：“你把她吵醒了。”

护士以为他没听清自己的问题，于是重复一遍，“我问您感觉哪里不舒服？”

霍云啸失去耐性。

他朝她看去，双眸中满是逼迫的锐利，他不悦的回答她，“你把她吵醒了，这点让我很不舒服。”

“……”他的话音落下，护士和叶清暖同时无言。

气氛一时间陷入尴尬。

护士想要反驳，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脾气，说：“等医生上班了，我让他过来复查。”

留下这一句话后，护士在叶清暖抱歉的眼神中离开。

房间内，只剩霍云啸和叶清暖两人。

“你何必对人家那么严苛，她只是在工作而已……”叶清暖替小护士打抱不平。

霍云啸的手被她握着，他轻轻的摩挲过她的掌心，“实事求是。”

他像是被教训的孩子，委屈的为自己辩解。

在面对叶清暖时，霍云啸总是展现出最柔软的那一面。

叶清暖被他那语气说得没好气的笑，“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

他的醒来，清醒的意识和与往常无异的模样，让人原先的不安念头通通打消。

医生预期中最坏的结果，没有发生。

叶清暖松了一口气，霍云啸在这时又问她，“昨天晚上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叶清暖因他的提醒而噤声。

昨天晚上说的话？

“陪我睡。”

“好，只要你好起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那嫁给我吧。”

简短的对话重新回荡在脑海，叶清暖一阵面红耳赤，本以为那时他的意识恍惚，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记了。

没想到，他居然全都记得。

叶清暖不说话，应不出声，霍云啸瞧见她娇羞的表情，心底一阵温软。

“陪我睡一会儿。”他重复一遍。

见他只提到这部分，叶清暖稍稍松了口气，以为他记忆断片。

殊不知，霍云啸是不想她感到压力——他只管表态，至于其他的选择，全权交由她。

霍云啸说着，眼神示意她在自己的边上躺下，“病床够大，我想你在身边。”

时间尚早，叶清暖没有拒绝。

她小心翼翼的来到霍云啸的另一侧躺着，怕碰到他的伤口，于是隔着一定距离。

霍云啸不满的提醒，“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