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欧奈又穿上了一身宗教感十足的洋裙。

象牙白为主调，烫金的飞鸟被金绣的荆棘束缚。深红色的细小水钻点缀其间，光线在折射中渲染开深深浅浅的红色，如同挣扎的飞鸟流下殷红的血。

她看着穿衣镜，依然稚气的五官露出一个朦胧又真挚的笑容，虔诚的眉眼如同落入人间的天使。

她缓缓敛起笑容。

好久没有这样做了，久到几乎令她自己感到陌生。

自从上次爱丽丝替她搭衣服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穿成这样了。或许对爱丽丝来说，这种服饰意味着曾经那段不美好的生活，她一直在规避。

但今天她难得强硬地拒绝了爱丽丝帮忙搭配衣服的请求。

她是一定要穿成这样的，在回去那里的时候。

“银可以先去诊所待着，你跟我来就好。”她拎着一个手提袋，带着芥川穿过贫民窟曲曲折折的道路。

“今天要去一个实验室。你要做的很简单，就是杀。实验室大致可以分为外、中、里三个圈层。嗯，里圈你不用管，我会处理。等会儿我把你放在中圈倒里圈的唯一入口，你守住就可以。等我出来再往外拓展。明白？”

“明白。”

“到了。”森欧奈停下脚步。

无人问津的贫民窟简直是天然的掩体，藏在其中的实验室被低矮的铁皮房所遮挡，如果不知道，真的很难找到。

森欧奈从手提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打开丢在地上。

“走吧。”

几乎是瞬间，整个实验室黑了下来。

实验室里一团糟。刚才不知怎么的，好像突然断电了。作为一个大部分在地下的尖端研究基地，断电的影响是巨大的。还好有备用照明系统，大概过一会就会恢复供电了。

不过研究员们有些发懵的时候，不小心弄倒了些什么东西，也很正常。

于是不少实验区忙得团团转，在黑暗中试图补救。

但是没有用的，电磁脉冲炸弹破坏了大部分没有保护的设备，备用电力系统唯一能做的只有驱动应急逃生通道。不然她也不会花大价钱去买这么一颗炸弹。森欧奈站在门前，默数着。

三，二，一……

应急逃生通道的指示灯亮起来。

森欧奈熟练地输入一串数字，迈步，一道一道门闸被正确的密码打开，她一步步接近核心区域。

芥川跟在她身后，小心地抑制住咳嗽。至于森医生哪来的密码……不该好奇的事他不会去好奇。

“你呆在这里。”森欧奈停下脚步。“从中圈到内圈。五个应急通道都必须通过这个关口，你在这里拖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