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的……”华辛支吾地说，“一直、一直没消。”

本已消淡的酸涩感突然被唤醒，何复言忍住不去想，又忍不住去想那些他不愿意直视的拍摄场面，侥幸地希望它们不要成为事实。

他干涩地问：“怎么弄的？”

“宋业……”华辛想起那些不舒服的感受，皱起眉头，“太用力了。”

侥幸瞬间崩塌，何复言如同被一道雷击中般呆立在原地，开始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

太用力是什么意思？

什么情况下要用力？用什么力？哪里用力？

一阵海风打在脸上，何复言组织语言神经归位，勉为其难地把话题聊下去：“剧情拍到哪儿了？”

华辛回答：“第一季完，高中毕业了。”

何复言回忆了一下小说剧情，宋业和夏晨夕高中毕业之后确立了关系，正式在一起那一天，在向日葵花田里忘情地深吻。算算拍摄时间也对得上。

这道吻痕，大约是这场戏留下的吧。

还好，没到那一步。

何复言舒了一口气。

但华辛明显反感的表情看在眼里，何复言矛盾至极。

他一方面不希望华辛习惯于与其他男人的过度亲密，一方面又不愿意华辛对同性接触太过抵触。

而比矛盾更甚的，是显而易见的醋意。他非常不专业地想，项泽煜明知道华辛是直的，对此抵抗，为什么还要这样不知轻重呢？

何复言猛然想起上次在江港探班时，项泽煜对他说的话，几乎等同于出柜宣言，期间还提到了华辛。

难道项泽煜也看上了华辛？

这些日子聊天时，关于华辛的话题总是被避开，难道就是为了故意欺瞒他，好方便自己对华辛出手？

何复言理智掉线、逻辑混乱地想。

“第二季呢？”他表面强装淡定，“什么时候开拍？”

“不确定。”华辛领口向上拉了一下，“小曹说反响好的话……”

何复言眉头紧蹙。宋业和夏晨夕上了大学之后，亲热戏只增不减。在小说的最后几章，甚至还有关键的……

光是想想就叫他胸中愤恨，等剧播出的时候，不敢保证自己能冷静地看下去。

“到了。”华辛的声音拉回了何复言神游天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