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青丝(1 / 2)

作品:《[综咒回]五条家主有话要说

*

虎杖悠仁**。

假的。

任务报告是伊地知写的,伊地知写的报告是假的,逼迫伊地知写假报告的罪魁祸首是一个无下限术式打下去差点把两面宿傩连着虎杖悠仁一块打死的五条悟。

夏夜的蝉鸣起伏,窗外的树影婆娑摇曳,风里带着七月份的燥热。

伊地知战战兢兢地站在医务室,五条悟沉默地坐在医务室的椅子上,不说话也不捉弄人,即使戴着眼罩,也能知道,他现在的表情乌云密布。

白发青年的的嘴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医务室里没有什么人,平时话最多喜欢造作的五条悟也不说话,就这样干坐着,无形的压力在空气里膨胀,仿佛气压也随之降低,泌人心脾的寒意无声无息地弥漫在医务室里。

伊地知耷拉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给五条悟报告这次任务的情况,从高层派遣任务,要求三个一年级的孩子去面对特级咒灵,还要救出五名生死不明人员,理清楚细枝末节之后,将事情从头到尾给五条悟讲述了一遍。

报告完毕之后,辅助监督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五条悟,发现对方的脸色可以说的上是阴沉至极,这样的表情在五条悟的脸上很少见,同时也在告诉他,五条悟真的生气了。

伊地知噎了噎口水。

家入硝子一手揣着报告,一手拉开窗帘,入眼就是坐在椅子上臭着一张脸的五条悟,穿着白大褂的女性挑了挑眉头,“难得啊,你生气了?”

“这不是当然的嘛?”五条悟沉着脸,放下了翘着的二郎腿,无声无息地告诉他人,他现在的心情何止是不好,简直是遍布阴霾。

“离谱的任务,离谱的目标。”五条悟说,“而且,悠仁的缓刑,与其说是缓刑,倒不如说是个形同虚设的**,他们对此感到不快,利用特级咒灵,体面地做掉悠仁。”

吐露出来的话语不紧不慢,没有太大的起伏,五条悟以不符合他本人的说话方式,用平缓的语气叙述堂而皇之掩盖在任务底下的糟粕和垃圾。

“如果惠和野蔷薇**,也能成功挑衅我。”五条悟冷笑着继续说,“,一石二鸟,真是聪明啊,死老头子们。”

五条悟的话干脆利落地在伊地知心里掀起了巨浪,这解释到这个份上,他也明白了,这是高层特意设计出来的**场,为了干掉「宿傩容器」,为了挑衅五条悟,卑劣的算盘,把那些孩子亲手送上去的他,等同于帮凶。

辅助监督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高层那些见不得人的算盘打响的帮凶,他亲手把孩子们推到了**场上去。

五条悟想到了满头血的惠,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脸臭的同时,不妨碍他有一颗柔软的心,他想到了野蔷薇,这个姑娘就像是带刺的蔷薇花,张扬热烈,处在女孩子最美好的时期,却要因为那群死老头子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差点丢了命,他想到了悠仁,吞下两面宿傩的手指不是虎杖悠仁自愿的,初衷却是为了救人,「宿傩容器」又怎么样?狗的人是两摊素面又不是虎杖悠仁,比起那些只会颐气指使占着高位不干好事的死老头子强一百倍。

五条悟又想到了站在雨水的弥生月,头发被雨水打湿,红色的发丝混着黏在苍白的脸颊上,淌落的雨水将血液冲刷下去,满头的红头发像极了泼洒开来的血。

人心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欲望,被欲望驱使的人会为了自己的欲望去剥夺,展现出来的丑态比咒灵的面目还要丑陋不堪,剥夺孩子们的青春,甚至剥夺他们的生命。

压榨完孩子们的价值,剥夺他们的生命,剥夺他的所有。

就像是很多年前,对他和夏油杰、对天内理子做的事情一样。

“没良心的死老头子们。”嗓音低沉,充斥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森冷,“反正都是一个德行,干脆全宰了算了。”

一直被刻意压制在内心的怒火像是咆哮的野兽,燎原的火焰灼烧心脏,尖锐的爪牙利齿仿佛要抓碎心脏,咆哮而出。

离他最近的伊地知打了个寒颤。

鬓角的一缕发丝被缠在纤细的手指上,家入硝子优哉游哉地转动手指,那缕头发也纠缠得越发紧密,“你很中意这次的学生们嘛。”

“也别太欺负伊地知啦。”家入硝子轻笑着说,“他夹在我们和高层之内,也不容易。”

这话说出了伊地知从接手五条悟专属辅助监督这一催人老的苦逼工作的痛,辅助监督心里暖洋洋的,有人关心和谅解的感觉真的很好,尤其是身处于五条悟这等狗逼上司麾下,这份暖意显得弥足可贵。

“我对男人的苦劳不感兴趣。”白发青年拔凉拔凉地开口。

伊地知:“……”

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这样啊,那就没事儿了,反正伊地知已经习惯了。”家入硝子从口袋里取出一根棒棒糖,撕掉糖纸之后塞进了嘴里,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伊地知,自顾自地吃糖。

伊地知:“……”

看着有人当着自己面吃甜食的五条悟支棱起来,“给我一个,要草莓味的。”

家入硝子白了他一眼,“给你个头,你找小红毛要去。”

“欸,硝子好小气。”五条悟扁了扁嘴,而后自顾自地开始碎碎念,像极了一只缩在墙角自己生闷气的大猫咪,“糖是弥生月送的?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居然没有送给我,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家入硝子木着脸,用叼着烟的架势叼着嘴里的棒棒糖,把手里的报告甩到他的脸上,“这是虎杖的死亡诊断报告。”

当然,这是假的。

五条悟伸手接过那份报告,拆开文件袋,粗略地浏览了一遍,发现家入硝子**的功力堪比日复一日被他折磨得不得不提高自己写假报告的伊地知,白猫猫满意地把报告搁到一边,抬起头就听见家入硝子说,“依照你们说的,虎杖的心脏当场被宿傩挖出来,事后因为要继续和弥生月的战斗治愈好了心脏。”

心脏被治愈过后,两面宿傩马上被虎杖悠仁按了下去,关了小黑屋。

“我给他们做了个全身体检。”家入硝子咬碎了嘴里的糖,甜腻的糖块混着糖浆一起被噎入咽喉,“虎杖的身体没问题。”

“倒是小红毛……”穿着白大褂的女性垂下纤长的眼睫,眼底打下浅浅的影子。

“弥生月怎么了?”左手的五指穿过右手的手指的指缝,五条悟冷不丁地开口。

“说有事,她也没事,好得很,能蹦能跳,晚饭还多吃了一碗。”家入硝子说。

五条悟:“哇哦,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指望弥生月身上多长点肉,抱起来舒服点。”

伊地知:“……”

家入硝子皱了皱眉,用看**的眼神看着五条悟,“你终于不做人了。”

“我怎么不做人啦?”五条悟大声**,“小红毛现在二十五岁又不是十五岁,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家入硝子眼底的鄙视越发明显,她懒得跟五条悟继续扯犊子。

“说没事,也不是真的没事。”家入硝子说,“她身上没有伤。”

“据惠说,她和两面宿傩联手拆了整个少年院。”五条悟丝毫没有认识到,真正给了少年院最后一击的,是他那一发从天而降的无下限术式。

那场面,伏黑惠只能说是两只暴龙在打架,打着打着,一只哥斯拉从天而降。

没受伤是好事,但是弥生月又不会无下限术式,对手又是三根手指的两面宿傩,近身格斗,没有受到太大伤害,难免也会有一些擦伤。

弥生月身上却一点伤也没有,五条悟搓着她的脸看上看下,在她的额角发现了血迹,指腹在上面摩挲了几下之后,发现那里并没有伤口。

倒是那头红色的头发,变得脏兮兮,打斗之中沾染上了尘屑和泥水。

五条悟抿了抿唇,而后开口,“不是没有受伤。”

“不是没有受伤,是受伤之后,伤口当场高速愈合了。”家入硝子把嘴里的棍子扯出来,丢进了垃圾桶里,“她还问伏黑要不要咬她一口。”

她现在还记得弥生月抬着胳膊,问伏黑惠要不要咬她一口,这样好得快,海胆头男孩拨开那只手,别过头去,无声拒绝,那拒绝的小表情,活似一个遭到登徒子调戏的良家妇女。

五条悟:???

五条悟:!!!

白猫猫当场跳起来无理取闹,“干什么?!我都没咬过她!她居然让惠咬她!我不管,我回去要闹了!”

伊地知:“……”

伊地知在心里给小红毛点了一炷蜡。

家入硝子:“……你的脑子给小红毛打坏了吗?”

“我之前说过,她的体质特殊。”家入硝子说,“那个特殊的体质不止是体现在六眼无法侦测她的咒力上,她本身带有类似于反转术式的效果,但是她本人是不会使用反转术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