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响(1 / 2)

作品:《[综咒回]五条家主有话要说

“五条先生。”

弥生月顿了顿,她意识到,这不是在叫她,却的确又是在叫她,而对方的目的的确又是她。

“有什么需要吗?”

作侍女打扮的女性低眉顺眼,俯首正坐。

“没有,你退下吧。”弥生月的声音略显得冷淡,对方也没有做太多的纠缠,附身行李之后,便退下去,临走之前,拉上了房间的槅门。

槅门被关上之后没多久又被拉开了,顶着弥生月壳子的五条悟慢吞吞地走了进来,撇了撇嘴,一脸的不高兴。

“弥生月好受欢迎哦~”顶着红毛壳子的白猫猫阴阳怪气地说。

“是你受欢迎。”弥生月纠正他。

他们的落脚点在东京都的台东区,入住的地方是浅草的一家普通的旅馆,房间铺着榻榻米,青铜色的风铃在屋檐底下铃铛作响,坐在低矮的窗沿上,朝着远方眺望,寺庙的庙堂和佛塔耸立,古老的钟声跨过时间,回荡在这座城市上空,房顶在视线里整整齐齐排列开来。

“吃羊羹吗?”弥生月把茶盘往五条悟的方向推了推。

茶盘是服务员送过来的,对方特地泡好了茶,准备好了新鲜的栗羊羹。

“吃。”

五条悟欢乐得像只猫咪,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半点没有因为跨性别转化造成的阴霾。

一百五十多年前的时候,东京还被叫做江户,庆应四年(1868年),江户幕府倒台,江户被改名为东京,连同都城一起迁移到东京。

昭和22年(1947年),下谷区和浅草区合并,同时改名为台东区,台东区是东京23区之一,同时也是东京各特别区中,面积最小的区。东接隅田川,西面的荒川区大部分被农田覆盖,经济相较于其他区,不发达,天然的河川绿地是最大的特点和优势。

台东区有上野、浅草两大繁华商圈商业街。

这次的目的地是两大繁华商圈商业街之一的浅草。

浅草是以浅草寺为中心的闹市,过去的浅草,是江户第一闹市,被人们称为欢乐之地,江户时代公开允许经营的吉原也落座于此,上到公卿贵族,下到商贩游女,徘徊流连不去。

台东区新吉原江戸町一丁目是吉原的旧址,1966年之后,改成了台东区千束四丁目。风俗营业取缔法实行过后,这片地带的「特殊区域」仍是有不少。

「三时佛」一共有三尊佛像,从相马家不翼而飞的那尊佛像是「未来佛」,同时也是被世人广知的弥勒佛。

因缘成熟之时,从兜率天宫下生人间,绍释迦如来之佛位,到那时,到那时,娑婆世界阎浮提有翅头末城,其王名儴佉的,弥勒届时将托生于此城中一个名叫修梵摩的大臣家中,降生、出家、成道、说法,其经历一如释迦牟尼佛。

另外两尊佛像暂时存放在高专的忌库里,这尊不经过他人同意就自顾自跑出来散步的「未来佛」(五条悟语)被人一路转移到了东京都台东区。

台东区分布着很多「特殊区域」,日本曾经的第一花||柳||街就在台东区,吉原成为历史之后,某些特殊行业并没有跟着吉原一起消失,而是在看不见光的地方蛰伏,维持在一定的经营水平。

古旧的房屋在视线里整齐排列开来,栖息在隅田川的水鸟滑过水洗一样的天空。

太阳是不能用肉眼直视的,它太过炫目,炫目到会灼伤人的眼球,老旧的街道在白日里令人炫目的阳光沉寂下来,奢靡和浮华被落在了时间的另一端,这片古旧的城区像是一个睡着了的老人。

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有一场拍卖会在举行,场所原本是一座地下赌场,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被关闭之后,就荒废下来,半年前被人租了下来,成为了临时拍卖场所,被拿出来拍卖的物件大多数是古董和文物,最近从拍卖场里流出了和诅咒相关的物件。

越过弯弯曲曲的老街,顺着阴暗的通道一路向前,灯光在眼前炸开,六眼的视线本就敏感,眼球直接暴露在灯光底下,一顿头晕眼花是避免不了的,好在弥生月戴了墨镜。

穹庐状的天花板,一盏盏闪亮的水晶灯被悬挂在顶端,将地下的阴影驱散的干干净净。和地面上传统的日式建筑物大不相同,底下的拍卖行让弥生月想到了中世纪的欧洲歌剧院。

空气里弥漫着馥郁的香水味道,出来迎接客人的女孩们穿着开叉的旗袍,大腿的皮肤白皙柔软。

弥生月感觉腰上一疼,下手的家伙力度不轻,仗着这是自己的身体为所欲为,她低头看到了顶着自己的脸,表情满脸不爽的五条悟,对方的表情活似一个逮着丈夫出轨的家庭主妇。

说真的,弥生月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表情。

“你掐我干什么呀?”弥生月委委屈屈地揉了揉自己的腰,虽然说这不是她自己的身体吧,但是你掐你自己,你不疼吗?

“不准看哦。”五条悟压低了声音,踮起脚尖,凑近耳廓,温热的气息洋洋洒洒地落到了耳廓上,“我会吃醋的。”

“不看就不看。”耳廓白皙的皮肤泛起浅浅的红,弥生月觉得脸上有点热,站直了腰板,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你凑这么近干什么?”

旁边的女孩捂着嘴,笑得眉眼弯弯,笑声宛若清脆的铃音。

弥生月顶着五条悟的脸,一脸蒙圈,顶着她身体的五条悟却雄赳赳气昂昂,带着她仿佛带小弟出门的大姐大,熟门熟路地落座。

弥生月老实巴交,被五条悟拽着坐到了座位上。

穹顶上簇拥着的灯火骤然熄灭,宽阔的室内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弥生月垂下了眼睫,黑暗淹没了这个拍卖会,但是没有淹没她此刻的视线,由热成像构成的人形,清晰地呈现在视线里,六眼仍然不讲道理地在摄取周围的信息,如果没有鼻梁上的小墨镜,它可能会更加地不讲理。

嚓——

一声,穹顶似的天花板中央,最巨大的那盏水晶灯骤然被点亮,刺目的光辉落在会场中央的屋台,帷幕缓缓拉上,屋台上的地板被擦得光亮,亮晶晶的灯火在上面铺展开来。

披着她壳子的五条悟翘着二郎腿,头靠在弥生月的肩膀上,红色的头发倾泻如流焰,白皙的大腿在波浪似的裙摆下若隐若现,习惯性的轻佻笑容,吊儿郎当的坐姿,明明是坐于人群之中,却让人感觉像是严冬大雪兀自盛开的寒梅。

披着五条悟壳子坐在五条悟旁边的弥生月像是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随时随地为富婆鞍前马后。

弥生月正襟危坐,翘着二郎腿的五条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果断放下了自己的腿,捻起裙摆把腿盖好,盖严实,老实得倒是不像他自己了。

五条悟死性不改,抬了抬腿儿,想要把腿翘上去,募地意识到这是弥生月的身体,于是他果断把腿放下了。

一件青色的瓷器被推上了展台,灯火底下,瓷器温润宛若玉质,竞价声此起彼伏,宛若潮起潮落。

五条悟的手指敲在作为的扶手上,强悍的听力越过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咚一声,拍卖师一锤定音。

“弥生月,有东西要买吗?”五条悟弯了弯眼睛。

弥生月想了想,果断开口,“有。”

“什么东西?你要什么东西都可以哦~”五条悟眨了眨眼睛,眉眼弯起,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土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