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谷(五)(1 / 3)

作品:《[综咒回]五条家主有话要说

涉谷地铁站

晚上九点四十分,弥生月察觉到落在外面的「帐」消失了一个。

直觉告诉她是她弟弟和留在「帐」外的咒术师干的。

前前后后落下来的的「帐」加起来一共有四个,排除掉关住普通人的「帐」和限制住咒术师行动的「帐」,一半数量的「帐」都是为了困住五条悟量身定制的。

弥生月眨眨眼睛,无奈地看着被她抱在怀里的白色大猫咪,猫咪苍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甬道里忽闪忽闪地亮起细腻的蓝光。

“你真是得罪了不得了的人。”弥生月无奈地说。

五条悟眨眨眼睛,嘴角上扬的弧度遮都遮不住,不仅半点得罪人的愧疚感都没有,光明正大地被老婆公主抱着前进,连半点害臊都不带的。

五条悟哼唧哼唧了两声,撅了撅嘴巴,告诉弥生月自己委屈,他只是一只热爱甜食的小猫咪而已,心思老单纯了,单纯的小猫咪怎么会得罪人呢?肯定是外面的人太坏了。

“人家只是一只小猫咪~”个头忒大的猫咪在自己老婆怀里抬起手,手掌松松地握成拳头状,做了个猫爪手势。

漂亮的苍蓝色眼睛在光线昏暗的甬道里眨巴个没停,蹙起的眉头显得委委屈屈的。

弥生月的心口中了一箭。

心思单纯的小猫咪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两脚兽这么坏?居然想着要把猫咪关进又脏又黑的猫笼子里。

于是弥生月果断把猫咪往自己身上颠了颠,抱着猫咪继续前进。

落下「帐」的家伙毫无疑问是一个手段和技术都非常了得的高手,单从这些「帐」的手法来看,和在交流会上入侵高专时诅咒师所使用的「帐」的制造者绝对是同一个人。

这样高明的「帐」,即使是五条悟也不得不佩服,在「帐」原有的基础上加入「束缚」,形成嘱托式的「帐」,单论这种程度的结界术,这个年代估计没有几个人会用。

光是胆子肥到用这种方式来算计他,排除掉个人情绪,这个人的胆量和谋略的确是在五条悟见过的所有的敌人之中,最棘手的一个。

对方对他的术式和能力意外地很了解,但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无下限术式是五条家的祖传术式,祖传的术式强悍的同时,也有一定的弊端,那就是时间太过久远。术式太过惊艳和强大,历代继承了无下限术式的六眼几乎都被默认了是站在咒术界巅峰的人,即使隔了几百年才会出现一个继任者,也依旧被圈内人广泛关注。

身为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本就有足以被人关注的理由,记载了继承无下限术式的六眼的的家族藏书不少,术式情报被泄露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胆子大到敢用这种方式来算计他,除去巨大的胆量和对六眼充足的术式情报,还需要对他本人非常地了解。

“弥生月~”五条悟托着长长的尾音,慢慢地开口,半点也没有发觉自己可能被人在暗地里关注了二十八年的紧张感,“这个人看来关注我很久了。”

弥生月顿了顿,把巨型的撒娇白猫猫往上颠了颠,“你不是一直都在被人关注吗?”

“也是哦~”五条悟轻笑一声,伸出双手搂在妻子的颈脖上,即使被弥生月抱着也不能改变他比弥生月的个头大上好一大块的事情,也亏得是天生就一身怪力的弥生月才能把他这么轻松抱起来若无其事地狂奔。

“搞不好我从出生开始就被他关注了。”

手心托着弥生月的肩膀,在老婆怀里缩成一大团的五条悟伸手,手指绕上了落在胸前的一缕红色的头发,他转动着手指,红色的头发在白皙的手指上一圈一圈地转着,一圈一圈地纠缠在手指上。

弥生月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抱着巨型白猫猫在甬道内怔楞了一会儿。

弥生月严肃地思考了一下,最后郑重地得出了一个结论,“这种人必须马上被打死。”

老婆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还带了点凶残。

五条悟眨巴眨巴眼睛,手指上缠着的红发鲜艳得宛若红艳的玫瑰。

“你是我一个人的猫咪。”弥生月说。

背着她暗地里偷窥她的猫的人肯定是个变态,变态必须要被打死。

心口猛地一跳,五条悟捂住自己的胸腔,隔着密密麻麻的血管和紧实的肌肉,掌心依旧能感觉到底下的器官在不要命地跳着。

他又被他老婆帅到了。

这是谁家的红毛啊帅成这个样子,哦,是他家的啊。

弥生月看着白色的大猫咪在她怀里,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呼噜声,连带着看着脸上的表情也带了点惬意,如果不是情况和场合不对,弥生月觉得他得像其他猫咪一样,对着她翻开自己柔软的肚皮。

弥生月想了想,把五条悟放到了地上,突然离开了老婆公主抱的白猫猫顿住了一瞬间之后,猫猫歪头地看着老婆。

脸颊突然被温热的手心捧住了,清澈的琥珀突然撞到了面前,温热的呼吸落到了嘴唇上。

弥生月踮起脚尖,努力拔高自己的身高。

温柔的,美味的,他突然想到了夏天一点一点融化在嘴里的冰淇淋,甜腻的味道沿着味蕾浸满整个口腔。

呼吸纠缠在一起的感觉很好,这个距离还能问到她头发上的味道,每一根发丝都撒发着泌人心脾的清甜味道。

胸腔里某个器官起搏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之中清晰可闻,弥漫在甬道内属于诅咒的阴冷气息仿佛退了个干净,只剩下怀里暖融融的感觉。

爱是诅咒。

他一直都很清楚。

降下诅咒的人与被降下的诅咒的人都会受到诅咒,爱人的人和被爱的人同样也会受到诅咒。

无可名状的诅咒沿着血脉,往心口一路蔓延,渗入遍布全身的血脉之中,刻入灵魂的最深处,将所有的一切连接在一起,纠缠在一起,他非常喜欢这样的诅咒,喜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灵魂里膨胀起来,马上就要冲破这具身体。

无论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无论是亲吻还是更亲密的事情,主动的那一方从来都是五条悟,弥生月在很多地方都很木讷,对夫妻之间的亲密举动在一开始甚至一窍不通,对男人这种生物了解也颇少,几乎都是被他带着走。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对弥生月来说已经是非常大的进步了。

嘴唇上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亲完人的弥生月脸颊红红,一片寂静的昏暗里,眼睫抬起又落下。

五条悟低头,静静地看着他,静默的甬道里,他的呼吸声格外的沉静和清晰。

弥生月咬了咬湿热的嘴唇,胸腔里的某个器官蹦迪一样狂跳个没停,她头一次发现主动亲吻自己的丈夫是一件如此要命的事情,舌头仿佛都不听人使唤了。

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自己的舌头捋直了,“这是保险。”

五条悟低下头,额头贴上她的额头,细软的银白色头发扫过眉心,扫过眼睑,扫过鼻梁,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的嘴唇上。

他在她的嘴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衔起柔软的唇瓣纠缠厮磨,像是在品尝美味一样流连了好一会儿才声音沙哑地开口,“这也是保险。”

两个人靠得太近了,说话的时候,声音像是在耳朵里响起来的一样。

弥生月的理智都要飞到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头去了,反正不在自己的脑子里。

甬道内的气温突然拔高,空气被烧得滚烫,发出滋滋的声响,浓郁的诅咒气息像是脱闸泄洪之时,从闸口翻滚而下的洪水,从甬道的另一侧一路咆哮而来。

“五——条——悟!”

蓬勃的火焰裹挟着尖锐的咆哮声,汹涌而来,四周的墙壁被烧得滚烫,亮眼的火光打在平整的石砖上。

危险的火山头咒灵带着汹涌的火焰,狰狞的独眼仿佛要从硕大的眼眶里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