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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理想的追寻者，还是真相的捍卫者？

一道选择题，两扇门。

左，还是右？

迷雾环绕的森林深处，一座只现局部不现全貌的神秘建筑，两扇盈盈发光的门前，两个来访者徨然驻足。

“只能开一扇门吗？”

米璃问了一声，却没得到回答。

看来它不会给予其他提示，你只能交出答案，a，或者b。

思忖了一会儿，颜生道：“既然给出了选择，就一定有对错，选错了，就有可能得不到线索。”

米璃：“理想和真相，很多时候都是对立的，但这两者，并不是孰是孰非的关系。这里的对错，只不过代表游戏希望我们选什么。”

“对。”颜生侧头，“那你觉得游戏希望我们选什么？”

“真相。”

毫不犹豫地，米璃道：“先去了左边是我们运气好，摸到了一点这游戏的玄机。游戏直接给我们的剧本，也就是现行童话，都是些美好的故事，更接近于这里所说的：理想。但我们却找到了另一个版本，而那个版本往往黑暗残忍，就好像是在揭露某种真相。”

“而我们已经发现，我们应该按照黑暗版本来表演。所以我认为，这个游戏，希望我们更重视真相。”

颜生斜睨着她，淡淡一笑：“不谋而合。”

站到两扇门中间，米璃大声道：

“我们是真相的捍卫者！”

立刻，建筑物的表层发生了变化。

浓雾覆盖，之前只能看到门周围很少的一段墙面，此刻却不知为何，哪怕依然处于浓雾中，它却清清楚楚显了形。

高大恢弘的墙体围出一片密不透风的城池，外围有数个圆柱形塔楼，塔尖高耸入云

——原来这是一座城堡！

城堡的构型很常见，和许多童话书里画出的样子并没有分别，但它的着色却十足诡异。

两扇门连线的中点位置，生出一道分界线，将城堡划为左右两边。左边的墙体呈白色，右边的墙体呈黑色，黑白相对，水火不容，就像一块巨大的畸形磁铁。

很快，左侧白色墙体上的那扇门开始石化，半分钟之内就从木质变成了石质，和周围的墙体连成一片，再看不出是扇门。

而右侧黑色墙体上的门却发出“嚓”的一声，门栓落地，门自然地开出了一条缝。

理想在左，真相在右。

理想为白，真相为黑。

现在，真相的一半已开放。

*

走进门里，门就自行掩上，里面一片漆黑，就靠门边的一个小窗口透进来一束光亮。

这座城堡除了两扇门，几乎是全封闭，一扇窗户都没有，单单在这里开了个很小的口，只有苹果般大小。

光束太细，没法把里面都照亮，只能勉强识出这是一块小空间。

面积小，上顶底，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既不像房间，又不像过道，不知是做什么用。

两人正纳闷，墙角就出现了一排阶梯，通往二层。

两人顺着阶梯爬上二层。

二层就完全没有光线了，整个伸手不见五指。

但很快，一面墙上出现了一块老式的电影幕布，上面投影出四个字：钟楼怪人。

“诶？”米璃一惊，“早年的迪士尼动画片？”

果然，标题显示完后，幕布上开始播放动画，内容同她记忆中的一样。

播放很跳跃，只有极少的片段，将整个故事幻灯片似的过了一遍。

播完后，幕布变成光源，将二层照亮。

两人这才看到，这个房间的正中央，躺着两具人形骷髅！

“……！”米璃禁不住往后一退，浑身顿起鸡皮疙瘩。

颜生握紧手中的弓，警惕地扫视四周。

并无异常。

镇定下来后，两人小心靠近，观察地上的骷髅。

两具骷髅，一具搂抱着另一具。从骨形大小来看，被抱的是个女人，抱着她的是个男人。男人脊椎歪斜，头颅窝在肩胛骨里，两条腿一短一长。

“——！”米璃恍然，“原来是那个故事！法国浪漫主义文学的代表人物，维克多雨果的名著，《巴黎圣母院》。”

颜生：“你读过？”

米璃兴奋点头：“嗯！”

《巴黎圣母院》的故事发生在中世纪晚期，是欧洲受宫廷与教会压迫的最黑暗时期。

神父弗罗洛道貌岸然人面兽心，觊觎美丽的吉卜赛舞女爱丝美拉达，欲将之强掳。强掳不得，遂诬陷她为杀人犯，将之送上绞刑架。

圣母院撞钟人，丑陋到极致的卡西莫多深爱着爱丝美拉达，将她救下藏于圣母院内。

可好景不长，爱丝美拉达最终没能逃脱厄运，死在了刽子手的绞刑架上。

绝望的卡西莫多终于不堪忍受欺压，杀死了神父，拥抱着死去的爱丝美拉达，同她一起化为白骨。

米璃：“这就是他们俩。”

“这本书揭露了那个时代，权力过大的宗教体系对信仰的扭曲，和对人心的禁锢，悲剧结局十分有震慑力。”

“而《钟楼怪人》这部动画片虽取材自《巴黎圣母院》，却把故事完全改写了。结局是卡西莫多凭借智慧战胜了弗罗洛，重获了新生，悲剧结局变成了大团圆。作为动画片，改编无可厚非，只不过，这样的结局，在当时的欧洲，是绝对不可能的。”

颜生：“所以，这就是城堡这一半想向我们展示的一种真相。在那个时代背景下，荧幕上的故事为假，两具白骨的故事才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