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所做的不过是将所有你不敢面对的内心扒开，然后鲜血淋漓地呈现在你面前。

她扔下刀，握着刀的人却依旧是你自己。

含笑……

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有自己的三观与章法，现在回想起来，胡月觉得当初和含笑作对简直就是自己这一生中最愚蠢的决定。

胡月有些后怕，“季含笑，你可真是个疯子。”

含笑弯了眉眼，依旧那班的漫不经心，“一般，一般，谢谢夸奖。”

*

江煜刚一回到老赵就听佣人说江老爷子约了司斐在书房里谈事，他的面色当即就冷了下来。

可以说自从司越失踪，司斐当权之后两家之间的那点情谊就彻底断了。

更何况江煜一直把司斐当作害死自己兄弟的仇人，自己爷爷却把司斐当作客人一样的清回来。

江煜面色瞬间就冷了下来，抬脚就要往书房走，却被佣人给拦了下来。

江老爷子吩咐过，要是江煜回来了，务必要拦住不让他上去打扰。

江煜看着面前拦住他的人，冷呵一声，“让开。”

话音刚落，楼上书房的门就打开了。

江老爷子依旧是一副和蔼老人家的模样，只是那双略显浑浊的眸子里却闪着精光，“看来司贤侄是不给我这个老人家面子了啊。”

半开玩笑的语气，但意思却是真的。

司斐面不改色，语气不带丝毫的起伏，唇角带起一抹清浅的弧度，“江老爷子言重了，

“真的不考虑一下了？”江老爷子似叹了声气。

司斐不语，态度已经很明确。

江老爷子打量着面前的人，见他笑意不达眼底，一双狭长的眸子反而染着凉意便知道这件事是真的没得商量。

心里不免有些感慨，果真是造物弄人，当年那个任人欺辱的少年终究是成了凉薄冷血的司家掌权人。

想到当年的事，江老爷子原本还想说些什么，江煜却已经走了上来，叫了一声，“爷爷。”

江老爷子点点头，又见江煜看着一旁的司斐，不由得出声，“说起来你们两个以前也是同学，虽然差着辈分，不过叫一声叔叔，你们也可以叙叙旧啊。”

司斐不语。

反倒是江煜显得有些激动，话语也掺了冰块一样的冷硬，“司先生命硬，连自己的亲人都能克死，我可不敢和他攀什么关系。”

“江煜！”江老爷子呵斥一声，“给你叔叔道歉。”

江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爷爷非要攀上司斐这个关系，明明司越都已经被司斐给害得下落不明了，哪来的叔叔！

江煜撑住了老爷子严厉的目光。

愣是一句话也没说。

道歉就更加不可能。

江老爷子也是知道自己孙子的这个脾气，只得笑呵呵地看着一旁的司斐，“司贤侄，阿煜不懂事，你也算是他的半个长辈了，就别和他们这些小辈计较。”

他语气算是客气，但到底还是向着自己的孙子，只当当年那些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不过是成年人之间的场面话，司斐也只是点点头，声音疏离冷漠，“您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