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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水曜日(一)(2 / 2)

作品:《精分的恋爱守则

我当时害怕极了。

虽然日记里姑且也提到了我这副身体跟中原中也之间的二三事,但至少从那张特别设定的来电显示照片来看,我跟那位港黑的干部大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比我想象当中还要亲密不少。

照片当中的我一手举着自拍的相机,另一只手环过了那位先生的脖颈,在他脸旁比了个剪刀手,而那位先生至少从表情上看并没有什么抗拒的意思,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羞赧,至少从表情来看,这妥妥的是你情我愿的双箭头啊!

于是事态顿时从“我疑似从港黑良心小天使中也先生的墙头爬墙跑路了”升级成为“我可能给某位港黑战力天花板的帽子换了个颜色”,警戒等级在一瞬间up了几个度——

我几乎能感觉到一个巨大的“危”字挂在头顶。

同样很危的,还有那个疑似伙同我绿了中原中也的国际友人。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样的。

然而当我瑟瑟缩缩地侧头看向某位正在穿衣服的国际友人的时候,原本盘踞在脑海当中的各种念头几乎在一瞬间被彻底斩断,留在我眼前的只有一行大字:

#朋友,你经历过绝望吗#

刚才看到那张漂亮面孔的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毕竟我们脸盲在看动漫的时候从来都是靠发型来认人的。但我万万没想到,那个我刚刚一脚踹下床的男人竟然回身披上了一件黑色的长款披风,这会儿正在将一顶毛绒绒的白色风雪帽往自己的头顶上扣。

草,穿进文野世界之后开局把智力天花板之一兼搞事担当的反派boss一jio踢下床,顺便还给武力天花板的帽子架把帽子染成了绿色,就问问能打出这种魔鬼开场的还·能·有·谁!

电话的铃声戛然而止,我正不知所措,某位穿戴整齐的好心俄罗斯人却忽的冲我的方向侧过了头来。

“不接吗?”

“……”

我轻吞了下口水。不行,这个时候我不能表现出来很慌的样子,只要我不觉得尴尬,那么尴尬的就会是别人——

“是您的恋人打过来的吧?”

一面整理着自己的领口,陀思妥耶夫斯基若无其事地说出了貌似很不得了的话。

对不起,是我输了。

所以说这个家伙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啊!

正常来说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应该是那种x冷淡到连股权都没有的设定吗?为什么他从我床上爬下来还能摆出这种理所当然的表情啊?!

槽点实在太多了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何吐起,但我也很清楚,眼下并不是吐槽的时候,自己应该先快点想个办法把眼下这个糟心的场景应付过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

“那个,那个人并不是我的……唔,那个,恋人。陀、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

支支吾吾的,我说出了这段毫无说服力的辩白。而在我念出他名字的瞬间,那家伙唇边的弧度忽的消失了,紧接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在我的眼前骤然放大。

男人单膝抵在床边,指尖自然地划过我的耳廓,略过皮肤的微凉触感让人不自觉地战栗。

“看起来,您似乎并不是我所熟悉的槙岛弥绪小姐呢。”他缓声开口,缠绕在唇齿间的气音几乎是直接吹进了我的耳侧:“是新的人格吗?还是……什么特别的入侵者?”

在他的动作之下,我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斜过眼珠往一旁看去,我却依然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瞥到了他几乎贴在我颊边的纤长的眼睫。

——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意味不明的话啊!为什么我才说了一句话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翻了车?

“之前星期四还跟我提起,说星期三的样子稍微有点奇怪,我答应了帮她看看。也是凑巧,前一天晚上我受到了星期二小姐的邀约,索性就留在这里了。”他的睫毛轻轻扇了一下,牵带出了唇边漏出的轻哂:“那么您不打算说明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吗?星期三小姐。”

尽管他说的那一大串乱七八糟的内容在我看来完全就是意味不明,但那只摸摸头就会死的手就搭在我耳边,迫于“罪与罚”警告的压力,我终于还是把自己是来自异世界的穿越者这件事情倒给了这家伙,而作为交换,从他的口中我也得知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周期性人格障碍,简单来说,就是这副身体内同时存在着七个人格,以星期为单位轮番出现。”陀思妥耶夫斯基退开了些许距离,他坐在了床沿上,单手撑着下巴:“就眼下的情况来看,之前的那位星期三似乎是彻底消失了,换成你来顶替了她的位置——”

“……”

我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无比强烈的冲击。当然,穿越这件事情本身就有够不可思议了,可我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穿越成某个人的“七分之一”。

难怪之前拿起手机的时候总有种微妙的违和感。仔细想想,方才瞥见的日期跟我记忆当中的“前一天”根本就对不上。

现在并不是我穿越到这里的第二天,而是第八天。

“所以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跟……星期二关系很好吗?”我收紧了握着手机的手,歪着脑袋再次看向那个男人:“是好到可以……”

后面的“上|床”两个字我一时间有点说不出口,倒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本人对这样的事情十分坦然:

“诶。我的确正在跟星期二的您交往。”

“而且据我所知,您所拥有的七个人格似乎每一位都有自己的交往对象。”说话的时候,他伸手指了指我手里握着的手机:“比如说那位中原中也先生,就是星期三的您的交往对象。”

“………………”

我再次陷入了一阵不知所措。抛开陀思妥耶夫斯基会跟人交往有多么ooc这种问题不谈,就算里面的人格不一样,顶着同一副身体一周换七个对象是一种怎样极限的操作啊!

出去约会的时候真的不会翻车吗?!

而且这些交往对象还包括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和中原中也这样的存在——

我一时间竟然说不上这究竟该算是天堂还是地狱。

不过没过多久,我就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地狱。

因为就在我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两个人愉快地坐在床上聊天的时候,门铃的声音十分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我满心忐忑地看了眼挂在二楼楼梯口的监|视画面,正看到了那个站在门口的顶着小礼帽的赭发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