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缘由(2 / 2)

作品:《干掉主角师弟以后

不大一会儿,两个家丁出来将棺椁抬了进去。江别夜和纪南宁也在这时进到府上。

棺椁被放在院子里。张员外这时从府外回来,听说二人带回来了棺椁,觉得有些奇怪,眼下看见便走过来询问。

他看那棺椁觉得隐隐眼熟,问了管家才知道这是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儿的。他本有点火气,但当注意到还在涌出些许殷红的棺材缝,便觉得不寻常。再仔细看,棺身红黑驳杂,显得邪异非凡,加上陡然发出的碰撞声,仿佛里面关着什么凶物。

张员外脸色变了变,那丝火气一下转化为惊惧。他朝着二人身后躲了躲,颤着声音问,“二位仙长,这是怎么回事?我儿的棺椁怎么会成这样?”

江别夜并不急着解释,他问向张员外,“可否请夫人出来一下?”

江别夜目光越过张员外,看向站在大门外的镇长。见他似乎要离开,立即出声道,“镇长大人,不妨进来看?”

镇长迈出的脚步停在半空中,有些进退两难。但转过头就是扬长脖子的镇上人,还有人催促他,“镇长,替我们去看看吧!”

“就是,镇长,有两位小仙长在,不必害怕!”

其他人纷纷应和。镇长被拦住去路,只能哀叹一声,转身进了张府。他却并不靠近,在一个自以为不能引起注意的角落里远远看着。

江别夜将人请了进来也就转过头去。听见纪南宁对张员外道,“不知能否请夫人出来一见?”

张员外犹豫了下,点点头,派人去传唤小妾。

在等待中,小妾姗姗来迟,她面色苍白,看起来甚是羸弱。看见那棺椁先是面色变了变,随后瞧见角落里的镇长。她连忙按住神思,朝张员外走了过去,微微福身,问,“不知老爷找我何事?”

张员外看向纪南宁,纪南宁这时道,“你可认得这棺椁?”

小妾迟疑着点点头,“这是我那苦命的孩儿的,只是怎的变成这样?”

不知为何,那棺身这时激烈地颤动起来,棺材板砰砰作响,竟是比之前还要剧烈,连棺钉都被震了出来。江别夜和纪南宁对视一眼,都没有阻止,只一起向后退了一步。

小妾似乎没想到会这样,待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被溅了一身血。张员外被拉着后退,没溅上。

一道身影从棺身里飞出,落到地面上。兴许是身体太软,没法走路,它就半趴在地面上,恶狠狠地盯着小妾。

小妾吓得花容失色,面白如纸,语气惊疑不定,“你……”

趴在地面上的东西长着与那婴孩无异的脸,只拖着条未褪去的肉尾巴,蝌蚪一样缓缓游走。

江别夜余光注意到镇长似乎想要溜,抓住他的肩膀将人带了过来。

纪南宁这时放出锁灵囊里的残肢和脑袋,围观的众人一阵惊呼。

无他,有人认出那是镇上的青年。

江别夜这时看向面色惨白的镇长,“镇长大人,有什么用要解释的吗?”

镇长嘴唇张合两下,没有开口。

纪南宁这时取出一枚留影石,用灵力催动,画面里出现的是两个惨白青灰的青年人,只是胳膊奇长,说是人,却已经长了尸斑。他问镇长,“这是你儿子吧?”

镇长嘴唇颤动,察觉周围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终究是妥协,他垮下腰身,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几分,“是的。”

江别夜见他松口,这时问出自己的话,“镇上这么多青年消失,镇长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镇长向四周看了一圈,露出苦笑,“也罢,瞒了这么久,总归要有个了断。”

他不等江别夜再问,就开口道,“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一件亏心事。事情……要从三年前说起。“

三年前,镇子上有名青年忽然得了急症,之后恢复后变得异于常人,癫狂大力,遇见同龄人就扑上去咬。之后,短短数日,镇上青年悉数染病。

大夫看过后发现了不寻常,因为他们身上都出现了尸斑,连脉搏都摸不到了。大夫不敢张扬此事,偷偷告诉镇长。

镇长思索了三个晚上,中午还是决定压下此事。他对镇上人谎称送青年们前去治病,实际上却是将青年们赶往桃花林深处。至于最先染病的两个儿子,镇长存了私心,将他们锁在家中。

桃林深处有前人留下来的幻阵,凡人进去了就不可能出来。镇长虽做了违心事,但好歹放下心来。

然而,就在这时候,镇子上出现了怀孕妇人接二连三流产的事。镇长觉得不对劲,便找路过的修士看了下,这才被告知镇子西南角怨气太大,已经出现怨灵,好在未成型。

镇长一听有办法,连忙询问。

那修士也不是什么正经修士,懂得都是魔修的法子。他告诉镇长,若是有人愿意以腹中婴孩为诱饵引那魔胎出来,他自有办法取出封印。

只不过天不遂人愿,因为缺少青壮,此后镇上竟再也没有人怀孕,直到镇长救下逃亡的小妾。

张员外这时已经来到清水镇,镇长见张员外年轻,又是孤身一人,便想了个法子将小妾送上他府上。

那不正经修士早都等得没耐心,匆匆告诉镇长方法后就离去。镇长一介凡人,许多细节都没有把握,生生让那魔胎逃了两次,第三次才得手,暗中和小妾把魔胎封在棺椁里。

只是没想到,那魔胎肉身被困住了,神魂却逃了,日日侵扰小妾。小妾有些许微末术法,对上削弱的魔胎,有保命的法子,可身边的人却遭了殃。这才出了张家府上的事。

听闻张员外张榜,她还来不及阻止就遇到了江别夜和纪南宁。这才也有了后面的事。

事情至此,已然真相大白。

围观众人听得如此噩耗,都有些站立不稳。他们一心以为自己家人在治病,不想已经是黄泉两隔。

镇长说完悲叹一声,弯膝对门外众人叩头,“是我对不起大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江别夜并不想去管镇长和镇上人的事,他对纪南宁道,“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纪南宁沉吟了下,“只能炼化了。”

江别夜点点头,问,“那桃林里的也要处理?”

纪南宁嗯了声,他想起什么,走向老泪纵横的镇长,“您的两个儿子早已不在人世,活下来的只是怪物,如果放任不处理只怕会给镇上带来麻烦。”

镇长闭了闭眼,“也罢。这么多年,我也该看开了。”

纪南宁听他如此说,对江别夜点点头,一手掐起火焰,扔向地面。棺椁和残肢眨眼被火焰吞噬干净,连灰烬都没留下。

他不去看周围各色的眼光,只对镇长道,“带我们去吧。”

镇长艰难点头,起身带路。

是夜,桃花林深处也燃起同样的火焰。

告别清水镇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凌晨,两人一早出发,走到去江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