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夜跟着其他弟子一起进入碧华霄宗门，守门的弟子见到他们手中令牌，纷纷打开宗门禁制，让他们进入其中。面前出现的是三千道白玉台阶，象征三千大道，这是通往碧华霄长老殿的必经之路。

江别夜和君如晦走在前面。君如晦因为晕飞剑，体力有些虚弱，只能拽着江别夜的袖子。江别夜看了他一眼，到底没有把人扯来，而是继续登台阶。

他不曾见到碧华霄被屠戮的那一晚，但想来弟子们的鲜血必定流满长阶。这一世，若君如晦再做出对不起师门的事，他不介意再除了这个祸害。他看向年纪尚小的主角，微微眯眼。

君如晦还没有感知到危险，只瑟缩了下脖子。江别夜收回目光，继续行路。三千台阶爬了许久，终于看见长老殿。门外有弟子守着，见到江别夜他们连忙进入通传。

“进来吧。”一道风拂过，殿门向内打开，年轻的声音传了出来。江别夜走进殿。大殿内七个方位坐着七位长老，他们的模样都十分年轻，坐在首座上的是碧华霄掌门——杜昀。

杜昀一身浅蓝水纹袍，相貌儒雅，他看向站在殿中的江别夜和君如晦，对他们道，“过来。”

江别夜和君如晦走了过去，在他面前站定。杜昀眯着眼打量了下两人，点点头，“资质是不错的。”

杜昀看向一旁的长老，“师弟怎么不见过来？不是他点名要这两人的吗？”

“在路上呢。”那长老恭敬答道。杜昀点点头，右手轻轻敲击着青玉扶手。

江别夜听着二人对话则是心里诧异，原来真的是他师尊要接他们二人过来。不过江别夜掩饰地很好，殿内的老狐狸也没有看出来他的异样。

倒是君如晦，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显然没有江别夜镇定。

过了会，殿外通传，说是偃月仙尊来了。

一道白色身影缓步从殿外逆光走进来，身影飘忽地有些不真实。江别夜回过身，看向他。

但见来人一头鸦发用白玉冠束住，薄唇微抿。神色清冷疏离，五官却是精致无暇，一双眸子是浅淡的灰色，白色绣海棠的衣衫随着他走动而微摆，所到之处宛如盛开着一朵白色海棠。

他看起来刚过及冠，是高挑的青年体态，走动时在外的修长靴身上挂着蓝色晶链，微微作响。他的右手上缠着一截白纱，朦朦胧胧地显得他的手修长好看，粉嫩的指尖成了唯一亮色。

他年纪不大，气势却惊人，每一步都充满压迫感，兴许是注意到盯着他看的两个小辈，他身上的气势才略微收起。他走到杜昀身旁的空座上坐下，看向台阶下两人。

“来了？”声音清冷，似乎不带一丝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