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萧白是掌门杜昀的侄子，原本是碧华霄的小霸王，自打成了纪南宁徒弟，又多了个娇奢“大小姐”做师妹，整个人都温润不少，但这都是被逼出来的。

江别夜有些同情自己师兄，但也没说什么，只沉默着跟他走。鸣竹苑回到水云峰有一段距离。回到院子里天已经黑了。

牧芸奢和君如晦正围坐在院内石桌上，无聊地等着人。杜萧白一见到他们先是道歉，“在鸣竹苑里遇到师尊了，就和他一起吃了，这才回来迟了。”

牧芸奢哼了声，倒是没有怪罪，只让他摆放好饭菜，自己净手过后来吃。君如晦等不及，已经先开吃了。不过牧芸奢的那份好好给她留着。

用过晚膳后天已经彻底黑了。江别夜坐在院子里，手中把玩着杜萧白给他雕的玉笛。

玉笛通体碧绿，是一整块玉石雕成，杜萧白手艺不错，玉笛很是精致。江别夜放在唇边吹了吹，声音清越，煞是好听。

君如晦正扎着马步，听见笛声，整个人觉得都不那么难熬了。他一边流着汗边对江别夜道，“小师兄，我想听你吹笛子。”

江别夜道，“稍等。”

他想起一首曾经很喜欢的曲调，一首《雨碎江南》就这样吹奏了出来。锁秋院里，纪南宁正准备入睡，忽然听见清越惆怅的笛声，打开窗朝声音来源处看去。

山下一点灯火，那是江别夜他们的院子。回想起上次听见的笛哨声，纪南宁微微勾唇。

他站在窗边一直听到笛声消失，才再度关上窗户。纪南宁从自己储物袋取出一支通体雪白的玉箫，走到院里放声吹奏。

江别夜原本正在想继续吹什么曲子，忽然听见封顶额的方向传来萧声。这萧声引人入胜，空旷寂寥却不悲婉，江别夜听了会儿，将玉笛放到唇畔跟着应和起来。

纪南宁听见笛声，萧声微微一顿，而后继续吹奏。水云峰上，萧声笛声一时交融。

牧芸奢原本正在屋内擦拭弯刀，听见两种乐声一挑眉。她看向门口，显然杜萧白也停下脚步，看向峰顶的方向。

君如晦没想那么多，他只觉得今夜值了，能听到这么好听的乐声。

一曲终了，江别夜恋恋不舍地收了玉笛，看向峰顶，心情颇好。

纪南宁也停下来摩挲着白玉箫，良久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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