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宁也并不急着追问江别夜他方才在心魔中见到的画面。他对感兴趣的事素来极有耐心，自然不会急于这一时半刻。

他眼下更想知道，江别夜小小年纪，是如何会有的这样惊人的忍耐力。这样的忍耐力，就是他也无法做到。

世人皆说化神期修士能力通天晓地，并进行神话，殊不知在飞升之前，修士终究还是凡人。修行这条路上更多时候还是要靠个人的磨砺。

他原本以为君如晦的资质已经算是他见过的一批人中的顶尖，而今看来，江别夜似乎也不相上下。

纪南宁看了眼面色发白，双眸紧闭的江别夜，微微停顿后将一只手伸到他的肩膀上。

江别夜虽然在心魔幻境中苦苦挣扎，对外界的感知却时隐时现。他感觉到自己身上被搭了一只轻柔的手，他不知是谁，却觉得很是安心。

风青陌这时已经收回手，他看见纪南宁的动作，并没有打扰。而是静静站在一旁，看着纪南宁动作。

纪南宁对他点点头，示意自己要进入江别夜的心魔幻境。风青陌虽然觉得这有些冒险，但是他清楚纪南宁的真正实力，加上他对幻境和阵法的精通，小小的心魔幻境自然是拦不住他的。

风青陌默许了纪南宁的行为，随后纪南宁盘腿坐在江别夜对面。

两人面对面坐着，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纪南宁进入江别夜的心魔幻境，眼前景象随之一变。

入目是熟悉的碧华霄，只是与纪南宁所熟知的不同。

江别夜拜入师门的时候已经十五岁，个子很高，看起来已经隐隐有青年模样。不过纪南宁很明显就能看出不同，因为这时的江别夜目光温柔，一双桃花眼里面都是笑意，整个人就像是三月的灼灼桃花。

而君如晦则是另一个纪南宁在偶然中收入门下的。这里的江别夜对君如晦很是照顾，纪南宁从杂乱的信息中得知，这是因为君如晦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

纪南宁微微挑眉，片刻后了然，他接着看了下去。

几个少年很快长大，江别夜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渐渐远离君如晦。长大后的君如晦心高气傲，性格桀骜，渐渐不把这个平日里颇多照顾他的师兄放在眼里，也就对这里的纪南宁很是不客气。此时的君如晦已经是碧华霄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