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恐怖剧场(3 / 4)

作品:《钢铁火药和施法者

狼镇人触犯法律,死刑以下的惩罚都可以由驻镇官独自裁定。

如果犯下的是重罪,则将由镇长、驻镇官以及郡里派下的使者组成三人审判委员会。

但是像“马掌伊万”匪帮这类罪犯——他们既不是狼镇居民,同时还是现行犯。

那就没有审判委员会,也不允许辩护,罪名已经确立,温特斯只需要量刑。

温特斯习惯性地找到瑞德修士商议。

老修士哂笑着说:“还量什么刑?在奔马之国土匪、强盗之流被抓就是死刑,区别无非你想让他们怎么死。”

“抓的匪徒里有个小孩子,才十二岁出头。”温特斯有些犹豫:“我想知道帕拉图的法律对于对他有没有减刑?”

“没有,但量刑权归你,你想怎么减刑就怎么减刑。”托钵修士平静的像一座深潭:“但你想减到什么程度?”

“流放?”

“帕拉图没有流放。再说往哪流放?这里已经是塞纳斯联盟的边疆。”

“肉刑?”

“砍掉一只手等于断绝了他重回正道的可能性,连农场短工也不收受过刑的人。”

“劳役?鞭刑?”

“你不觉得这样对死掉的狼镇人太不公平了吗?”瑞德略带讽刺地说:“从法律上来说,帕拉图不承认土匪、强盗之流是共和国公民,他们自然也没有任何公民权利,任何人都可以捕杀他们。

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不是自愿加入匪帮,而是被迫成为匪徒。基于此,你给他减刑也没有任何意义。再过几年,你又会在新垦地的某一个匪帮看到他。你去问问刽子手就能知道,他处决的罪犯里不知有多少是屡次受刑的惯犯。”

“那怎么办?”

“怎么办?给他一份财产,让他能养活自己,那他以后就不会再次沦为盗匪。但你不觉得这样对于死掉的狼镇人太不公平了吗?”老托钵修士的语气平和:“你是狼镇的派驻军官,又不是马掌匪帮的派驻军官。你的职责是守护这方土地和人民,不是忧虑一名匪徒的命运!”

……

刽子手准备好后,教堂响起了庄严的钟声。

狼镇的卫兵们打开牢门,将七名土匪一路押解到镇广场。

夹道围观的人数至少上千:五个村的农民和杜萨人、在庄园里干活的长工、骑着马的庄园主和他们坐在马车里的妻女……几乎所有狼屯人都赶来镇上。

见到这副阵势,几名卫兵的紧张神色溢于言表,吉拉德脑门上也沁出汗珠,生怕有什么闪失引发骚动。

突然一个女人挤出人墙,冲到囚犯身边,用手中的石头拼命捶打着囚犯。

瓦希卡和另一名卫兵紧忙上前把两人分开。女人被推到边上,跌坐在土,里痛哭不止。

被打的那名络腮胡囚犯却哈哈大笑,还朝着女人啐了一口。

瓦希卡见状怒不可遏,狠狠一拳砸在络腮胡囚犯面门中央。

囚犯被打得双脚离地,鼻骨和两颗门牙当场折断。还不等他把嘴里的血吐出来,另一名卫兵掏出块破布把他的嘴塞得满满当当。

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阵喝彩声,消息传得像风一样快,人们已经知道那名女子是一名死者的妻子。

在场的狼镇人都是靠辛苦劳动过日子,自然对盗匪满腔愤恨。加上对那名不幸女人的同情,怒火便燃烧的更加炽热。

从治安所到镇广场短短一段路,不停有石头夹杂着咒骂朝囚犯飞来。

审判过程很简单,几名杜萨克讲述了徒涉场伏击当日的情形。小本汀先生也出庭指认匪徒,声泪俱下要求以血还血。

简单的流程结束后,镇广场上安静到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人们屏息凝神等待驻镇官最后的裁决。

宣判的声音冰冷:“死刑,全部。”

欢呼声从人墙最前排一直扩散到最后面,之前还能咬牙死撑的囚犯们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幼稚的童声哭得最凄惨。

但没人在乎他们的眼泪,卫兵将囚犯从地上拖起来押赴刑场,人们跟卫队后面蜂拥向刑场。

在镇子西北边的空地上,镇里的木匠几天前就搭建好一座临时的台子。

被尊称为“名师弗朗茨”的刽子手弗朗茨·施密特身着盛装,同他的助手早已等在那里。

离刑场越近,死囚的情绪越崩溃,有死囚死命挣扎、有死囚哭喊着祈求围观者的赐福与宽宥。

把死囚带到刑场边,一切就由刽子手弗朗茨和他的助手接管。当把死囚交给刽子手时,卫兵们明显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