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明白前因后果，程瑶运转内力给龙雀疗伤，莹白色的光晕笼罩着她，让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好像随时都会化掉。

龙雀感觉暖暖的细流流经他的四肢百骸，枯死的经脉似乎焕发新生，他满脸不可置信，他这把老骨头竟然还能被治好！

运功结束后，程瑶起身，她问龙雀：“可好些了？”

龙雀感激道：“姑娘，在过往二十年，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舒服过。”

程瑶点点头，说道：“你若是细心保养，再活五十年没问题。”

他只一味求死，没想到还能再活，还能再活那么些年。龙雀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必感激她，她生来便是菩萨心肠。”叶白衣凉凉道。

程瑶无奈摇摇头，这老小孩。

*

临走的时候，龙孝显得意外兴奋。

他心道：那女人能治好龙雀那老不死一定能治好他。

“走不走哇！”他站在栈桥旁边大喊。

温客行翻了个白眼，再一次跟程瑶说：“你真确定要救他？”那讨人厌的东西救他有什么用！

程瑶道：“他有用着呢！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指使他污蔑高崇？”

在英雄大会上，龙孝信誓旦旦说高崇威胁龙雀打开武库，可龙雀说，从始至终高崇都没有找过他！这可有意思了，到底是谁想置高崇于死地呢？

周子舒心中明了：“是赵敬。”

“聪明！”程瑶赞道：“不愧是天窗首领！”

插不上话的温客行心道：有什么了不起呢？他不过是不了解江湖形式罢了，要是他早早出谷，对江湖形式他也能说个七七八八。

“喂！你们走不走哇！”龙孝奋力咆哮着。

温客行非常想堵住他的嘴，并且真那样做了。龙孝被点了哑穴，瞪着眼睛看温客行。

温客行笑，眼神阴恻恻：“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老温！”周子舒无可奈何道：“你幼不幼稚！”

程瑶悠哉出来打圆场，她对龙孝说：“马上就走，不过我得毁掉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龙孝被程瑶解开哑穴，他心里凉凉的，“你不会要杀我孩子吧？”

他养了一批药人当孩子。

程瑶弯唇，“真聪明。”

“你不能杀我的孩子！”龙孝扑腾着腿：“那是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

听着他咆哮，温客行又翻了个白眼，这小畜生吃什么长大的，这么能嚎！

程瑶吩咐观云：“所有药人，一律毁干净。”

“是。”观云飞身而去。

程瑶看着还在嚎叫的龙孝，微笑道：“你的孩子还能再有，你的腿可就只有一双，你想想看你更想要什么。”

他要留下药人就不能治腿。龙孝觉得这实在太好选择了，他抿唇，小心问：“我什么时候能治腿？”

温客行冷哼一声。真是没骨气。

“看什么看！”见成岭一直看着他，温客行不悦道。

“温叔，你吃炮仗了么？”成岭小声道。这几日温叔为什么这么暴躁。

温客行咬牙切齿笑：“我是吃炮仗了，我不仅嘴上暴躁，手上还喜欢**呢，小子你要不要试一试？”

张成岭麻溜跑了。

*

经周子舒指认，温客行是秦怀章的弟子，是周子舒的二师弟。

“所以，你打算带他回四季山庄？”程瑶烤着篝火，面容在火光下美得像场梦境，她轻声说：“但我觉得，他并不想认下秦怀章这个师父和你这个师兄。”

“你知道么，”程瑶托腮道：“温客行是鬼谷谷主，他大概觉得自己的身份会污了四季山庄的门楣的。”

这时，温客行不在，叶白衣和张成岭去找吃的，篝火旁只有周子舒跟她，所以，她才敢这样直白。

周子舒似乎没被温客行是鬼谷谷主的事震惊道，他笑了笑，很温柔：“他先是我师弟，再是鬼谷谷主，今生，他便是我认定的人。”

程瑶挑了挑火星，道：“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你需更主动。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朦胧：“因为他们这样的人最自卑了。越是身处黑暗的人，越是向往光明，同样，他们也畏惧光明。”

“那你是光明还是黑暗呢？”周子舒似乎听出了什么，他莞尔：“我猜你是光。跟你在一起这些时日，好像没什么能难住你的，心情都变得美好。”

程瑶笑了笑，眼神映着火光。

怎么可能呢？她才不是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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