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所在的小区是一栋栋低层建筑，这在当时那个高层盛行的年代的确很少见。

所有的建筑沿着小区中心的一个人工湖分布，错落有致，湖光水色，静谧而祥和，湖的四周是蜿蜒而浓密的林荫小道。

湖映着楼，楼隐于荫，别有一番世外桃源的幽谧。

刘翰洋叩开了位于3层的周芸家的大门，门开了，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他面前。

女人面色憔悴、眼神倦怠，白皙的脸上几道细纹一直延伸到眼角，头顶处几缕白发在浓密的黑发上清晰可辨。

凭直觉，他猜到女人一定是周芸的母亲。

“我找周芸。”刘翰洋的声音很细。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微微地向他点了点头，然后欠了欠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走进客厅，一张周恒祥大校的海军戎装照片映入到他的眼帘，照片上的周舰长英姿飒爽、气宇轩昂，他笔直地站立着，身后就是威风凛凛的“南川”号导弹驱逐舰。

他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她倒了一杯水，他礼貌地喝了一口，眼睛看向墙上周舰长的照片，她的目光也看向那张她每天都在看的照片。

她久久地凝望着，眼神充满了思念和哀伤...

“我是量子研究所的刘翰洋，想找周芸了解一下周舰长。”

提到周舰长三个字，她才把目光缓缓地从照片上移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开场白过于直接，但他实在不忍心长时间打扰她，他顿了顿，“是工作需要。”

“周芸是首批空间航天运输器的飞行员，最近训练的强度很高，应该还在受训。”她的声音很小、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