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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打(2 / 2)

作品:《姨娘是个小画手

季锋一个生理健康的年轻男子,昨天晚上又给瑶光灌了那么一大壶水,还能怎样呢?

疼痛是可以忍耐的,可是自然的生理现象是无法控制的。

早起的鸟儿站都站累了。

瑶光觉着,这时季锋是在闭着眼睛磨牙呢,她忍着笑,劝他,“听我说一句吧,这么憋着,真不好。”

他生无可恋地睁开眼睛,“你想怎样?”

“咳咳,不怎样,你跟我说句软话吧,哦,你自由发挥,说到我满意了就行。”瑶光对他眨眨眼。

季锋皱眉向下看了自己一眼,再看着她,“你不觉得羞耻么?”啊?你不羞耻么?你这么对着这个样子的我你真的不会觉得羞耻的么?

瑶光“噗”地笑了一声,“我有什么好羞耻的,现在明明是你觉得羞耻呀!其实……你也不用觉得羞耻,咳,你就,还……还真挺不错的。噗~”

季锋真恨不得这时一道雷降下来,把他劈死了,顺带也把韩瑶光给劈死了。

可惜,没雷。别的地儿如何不知道,反正宛州冬天不打雷。

这种煎熬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韩瑶光连让他继续再装死的机会都不给他。她轻轻抖了抖绒毯,带起的风把他的单薄的衣裤吹动,肌肉起伏处呼之欲出,她脸上不仅没有一丝羞怯的样子,还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他看,他难受得小腹肌肉一阵真不自然地在颤抖。

“快点做决定吧,再过一会儿,我真怕你憋不住,唉,到那时,啧啧啧……”她笑嘻嘻对他摇了摇头,“你想一想,你是想要那样,还是,跟我低头啊?”

季锋深吸了几口气,平静下来,望着她,“韩瑶光,你是要遭报应的。”

她笑着,“好,我等着。你准备说了么?”

“你想听我说什么?”

“你自己发挥呀!你想说什么?”

“韩瑶光,你是要遭报应的。”

“……”瑶光咬着嘴唇,想了想,季锋这种抖s,又是在这种情形之下,没准还真难让他自行发挥,好吧,给你打个折,“那你就说,‘好姐姐,求求你,帮帮我吧,我实在忍不住了’。”

季锋闭上眼,眼皮颤动了几下,嘴唇张了张又闭上,最后长长吁了口气,睁眼,用嫉恶如仇的目光看着韩瑶光,“韩道长,求求你,帮帮在下,在下实在忍不住了。”

瑶光噗嗤一笑,看到季锋恼羞成怒,赶紧掩着嘴,“嗐,你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我们可是同行千里的交情!”她说着双手运力抓住春凳,连人带凳子往内室屏风后的净房拖——

季锋急道:“等等!你要什么?”

瑶光道:“帮你啊,不然呢?”

“你——你要——你要帮我……干什么?”季锋觉得,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难道不是她解开绳索么?这是要干什么?我上当了。我又上这个奸诈之徒的当了!

奸诈之徒韩瑶光对他露出温柔的微笑,“还是……你想让我叫个小官人来帮你?”

季锋脸涨红得随时能喷出血,“你休想!”

“什么意思?是要我叫人来,还是不要啊?唉,要叫人的话呢,还得叫不止一个,估计最少得三个人,两个人扶着这春凳,一个人为你解衣。”她一面说,一面将春凳拖进了净房,“啊,是我想差了,可以把凳子靠墙上的。”

季锋此时心如死灰。苍天。我上辈子干了什么?要不是知道什么咬舌自尽死不了,我早咬了。

韩瑶光问:“那我帮你叫人吧!他们干这个活儿都挺熟练的,你昨天没喝上‘素酒’,今天先试试入门级别的服务……”

他怒喝打断她:“不许叫他们来!”

她轻笑,“那……我帮你?”

季锋急促地呼吸了几下,侧过脸,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过了半晌,声音很低,说,“那你来吧。”

“我来?来什么?”瑶光还故意逗他。

“来帮我!帮我——”季锋怒吼。

瑶光看看季锋的脸,再低头看一看,再看看他的脸,十分想笑又不太敢笑,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别说脸了,耳朵、脖子乃至锁骨都红得像着了火。

他胸口轻轻起伏,双眸晶亮,那双凤眼这时瞪得圆圆的,羞恼之外,还有点随时会哭出来的样子。

瑶光怕把他刺激得太过了,跑去床边拿了根绳子回来,“你习惯用左手还是用右手?”

季锋轻微地颤抖一下,睁开眼,“什么?”

瑶光又重复一遍,“你习惯用左手还是右手?”

季锋闭目仰头,轻喘了两下低声说:“右手。”

瑶光把绳子从他右腋下穿过来,他这才微微低头,又看一看她,略有惊讶,又露出解脱、轻松之感。

瑶光和他四目相对,突然间醍醐灌顶,惊讶道:“哈?季承晦,你这个小脑袋可不简单啊,你是不是又想了什么古怪东西?啊……你该不会……以为,我说的‘帮你’是指我‘亲手’帮你吧?”

“住口!”季锋一瞬间脸红得能滴出血。

瑶光闷笑着把他左臂和春凳捆结实,解开原先捆在他双臂上的绳索,看到他痛得微微皱眉还安慰他来着:“你看你,每次都自己吓自己,昨天晚上也是,你要不这么吓自己,哪里至于弄出这一身伤?”

季锋疲惫地阖目摇了摇头,“行了,你出去吧。求求你了,闭嘴吧。”

“我怎么能出去呢?你这么厉害,万一跑了怎么办?我背过身不看你就是了。”

到了这个时候,季锋实在再难以忍耐了,只得忍着羞耻怒气解衣,他手臂被捆了一夜,重获自由后原本的麻木很快变为肿胀疼痛,可这都算不得什么了。

在他有生之年,从没想到,撒泡尿能快活到如此程度。身体上濒临阈值高峰时的突然放松带来一种奇异的欣快,这种欣快又使得内心的羞耻成倍放大,他不禁侧首,想偷偷看看韩瑶光此刻在干什么。原来她早就躲出去了,从屏风缝隙,能看到她坐在外间的暖炕上,伏在炕桌上画什么。

还能画什么?一定又是暖雪图。

不一会儿,韩瑶光走进来,站在屏风外问,“你好了么?我能叫人来收拾了么?”

季锋“嗯”了一声。

两个七八岁的清秀小童走进来,一个清理净房,另一个提了一只暖壶,踮脚在盆架的铜盆中注入温水,“公子,请净手。”

这两个小童走出去时,韩瑶光看着他们的后背,流露怜惜悲悯之态。

季锋看在眼中,忽然想到昨天夜里她陪着小心略带讨好问他是不是小时候被人“丧尽天良”过……唉,就算真的是狐狸变的,这狐狸也是有心的狐狸。

只是,经过了这番羞辱,再让他面对狐狸,他是无论如何无法直视她了。

瑶光看季锋双眼闪动着精光,重获自由的右手握拳,手背上青筋起伏,说不害怕,是假的。不过嘛,她现在已经有了些对付季老虎的经验了,当即柔声细气道:“季公子,咱们这就算扯平了,好不好?”

“扯平?”季锋怒极反笑,向下扫视一下仍被一圈一圈捆在春凳上的身体,“你对我做的这些——扯平了?”

瑶光走近一点,想要做出个含羞带怨的表情,可努力了几次,唇边眼角肌肉不受控制,总是像要随时爆笑出来,眼看季锋脸色愈加不善了,她只好接受失败,微笑着小声说,“当然算扯平了。我并没真的怎样你,你可是……”

她说到这儿,又忍不住抿着唇笑了,唉,就算用牙齿咬着上唇后面的肉也忍不住啊,“你可是,还抱着我亲了好久呢!”

季锋怒道:“我哪有!”

瑶光理直气壮,“你敢说没有?你再想想!”

季锋脸一红,急忙辩解道:“我不是——我那是——我以为你气血逆行昏厥了,才给你度气的!”

啊,我知道,口对口人工呼吸嘛,你其实做得还挺标准的,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接下来要给我cpr急救了呢。不过我才不管呢!

瑶光“哼”了一声,挑着眉问季锋,“如果我是个鸡皮鹤发的老婆婆,或者齿摇发落的老大爷,你还会不顾寒冷坐在地上把我抱在怀中为我度气么?重要的不是因果,而是动机。你敢说,你当时心中没有一丝绮念?”

季锋被瑶光问住了。真的没有一丝绮念么?真的没有,那他当时就不会回头。又何至于将自己陷于当下境地。

他叹了口气,“好。你说扯平,就扯平了。”

瑶光喜道,“好。那你现在再发个誓,说你今后不会因此报复我。你发了誓,我就放开你,再不跟你,跟你……”打斗?挑衅?玩幼稚的游戏?她不禁失神,为什么她一定要跟季锋分个胜负呢?他打一下,她就必须打回来,不然就如噎了一团气在喉头?唉,这种打来打去的小把戏,她小学三年级以后就不玩了,现在怎么回事?

她抬眸看他,他眼中也有疑惑、怅惘、难堪、羞恼之意,还隐藏有小小的不舍和失望,这些小小的隐藏情绪,会让其他的情绪放大,变得更混乱。

她动了动嘴唇,最终没说出要怎样,他轻声说,“好。”

瑶光点点头,“好。那你发誓吧。”

季锋想了想,举起右手起誓,“我季锋,季承晦,发誓,对韩瑶光昨夜至今日对我所做种种羞辱,绝不追究。如违此誓,让我一生再难回故土。”

瑶光跟他三击掌后笑道,“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挺为难的,我又不能一直捆着你不放,万一把你弄伤了,弄残了,定寻一定会生气的。可我又怕你报复我。唉,真是骑虎难下。”

季锋垂着眼帘,无喜无悲。他看着她一圈一圈将绳索解开,终于双脚能踩在地上了,全身被捆过的地方都在一跳一跳的疼。

瑶光命人将他的衣物都拿进来,又令人重新摆了饭,“我请你吃饭吧。”这时都已经上午十点多了,这顿饭也变成了早午餐。

季锋换好衣服,一声不吭坐下,不言不语吃了些东西,起身对瑶光说,“我走了。我虽发誓不会报复你,但是,你——”他看着她,长长地出了口气,说,“你自会有报应的。”说完他向外走去。

瑶光赶紧挥手拦他,“你先别走!你昨天晚上砸了人家不少东西,还没赔人家钱呢!”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思想都好复杂……

2("姨娘是个小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