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心悦(1 / 2)

作品:《穿成男主的病美人师尊

("穿成男主的病美人师尊");

一架平平无奇的马车出了城。

城郊。

在众目睽睽之下,

车轮上生出了火焰。赶车人面目僵硬,马鞭破空抽下,瘦弱的马匹便成了巨大的妖兽,

六足蹬地,

破开空间而去。

守城的士卒大惊失色。

有人喊了一声:“六足火妖,

这是魔尊的座驾!”

待众人反应过来,

火妖与座驾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火妖身上起了火,

蒸的车厢里暖意融融。

素弦扯开挂在臂弯的衣裳,

封了灵脉的身子发起汗,香气盎然。

衣裳褪到腰后,转眼又被人拎起阖上,

还泛着红痕的肌肤,转眼罩的一丝不露。

素弦捏住慕南风的手腕,目露不满。

皓腕上,金铃摇荡。

慕南风笑笑,

指尖魔气涌动,化作细细丝线,

给素弦穿好衣裳。

素弦抿了抿唇,

牵着他指尖的魔气。魔气穿过车底,

留下一个烧焦的小洞,打在跑得乐颠颠的六足火妖身上,

熏黑了一撮油亮的皮毛。

火妖遭此无妄之灾,

满腹委屈,可惜上面那两人丝毫不知道心疼妖兽,只能心酸地收起了火气,免得皮毛不保。

空气清凉下来,素弦倚在慕南风身边小憩。

睡得迷迷糊糊,

便觉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嗅到了些许灯红酒绿的味道。

那味道不甚好闻,素弦睡眼朦胧地在慕南风怀里仰了一下头,便见着富丽堂皇的大殿。

“到了啊……”

·

魔尊设宴,魔君们多少要给些面子。

今日的人来的还算齐整。

大殿之中燃着灯火,仍显得幽暗。魔君之间互相看得见、听得着,神识与五感却被诡异地扭曲了,无法得知旁人的身份。这是例行的惯例,为了防止魔君打起来坏了气氛,也为了彰显魔尊的权势。

殿门敞开,一架车辇破空而来,车轮燃着熊熊烈火,几乎要把殿门烤化。

是魔尊的座驾。

男人从中走出,一袭黑衣凛然,魔气萦绕周身。他怀中还抱着一人,看不清容貌,诱人的香气却掩不住,勾得人心头发痒。

——可这两人,无一人是魔尊。

六足火妖破空而去,黑衣男人还未动作。

殿内气氛一时紧张到了极点,也安静到了极点。

慕南风视线微转,将整个殿内的景象收入眼中。那阻隔魔君神识的东西,对他这个“魔尊”,自然毫无用处。

他沉下心来,搂紧了怀中的人,终于朝着装饰精致的主座迈出步子。

素弦雪白的脚轻轻滑出,金铃摇曳。

随着铃声,四面八方传来了几十道攻击,其中不乏天阶法宝。

在魔界摸爬滚打了许久的老家伙,没有一个不懂得一击致命的道理。

慕南风不闪不避。

那行至他面前的攻击,却陡然削减了一半——气势庞大的攻击,竟有一半都是幻象所化。

再过一息,又削减了一半。

到了最后,真正下了死手的,只有零星两三股魔气。

一道势如破竹,一道深沉如海,一道邪性歹毒。

慕南风怀抱着素弦,看上去竟如同没有动作。

无数道神识凝聚在他周身,就看他要如何应对。

即便只有两三道,若是不加抵挡,也足以让在场任何一个魔君灰飞烟灭。

只是一瞬间。

如同被戳破的金纸,三道魔气瞬间被斩断,碎屑落了一地。

蚀骨的毒沿着地毯流过,燃了火,又被水流浇灭,毒物扩散开来。

慕南风护紧了素弦,不让他嗅到分毫。

围观的魔君纷纷识海一痛,失神了一瞬,说不出话来。

场面再次陷入寂静。

慕南风继续朝前,留下一串细碎悦耳的金铃响声。

除此以外,他再无动作。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传开。

伺候的侍从见惯了这等场面,面色麻木地将尸首清理出去。有些被主人带来的小宠,还未反应过来主人已死便被溅了一身血,打着颤,惊呼着被拖了出去。

慕南风坐上主座,怀中人顺从地坐在他怀里。

金铃摇动,慕南风轻笑一声:“开始吧。”

侍从们顺从地为主客倒酒,场面上的毒雾轻了,有人探出神识,发觉身旁的席位空了,不觉后怕。

方才神识震荡的那一瞬,任谁也没有抵抗之力。这人想杀谁都行。

“不知这位是——”有人问。

没有回声。

于是没有敢继续逼问。

慕南风举起酒杯,魔君们纷纷跟着举起,一副宾主尽欢的景象。

“素素。”慕南风轻声道。

怀中的人轻轻仰头,似是极乖顺的宠物,被主人的轻声呼唤吓到。

乖顺的小宠,不用主人吩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芊芊细指从怀中掏出一块血红的石头。

那石头上刻满了符文。

正是魔尊身份的象征。

素弦把这块石头交给了慕南风。

仅仅如此,他便累得香汗淋漓,伏在慕南风怀里。

即便是离得最近的魔君,也只瞥见他些许侧脸,下一瞬便只能见到他拢在衣裳里的后背,微微翕动的蝴蝶骨。

这人怀里的小宠,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在场之人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

却听慕南风轻笑一声。

“想必各位都很想要这块东西。”他随意把玩着那块石头。

那块在魔界至高无上的石头,便被主人轻易抛弃,在轻微的水声之中,融入了灿然的酒盏。

“给你们了。”

慕南风随手一扬,用了点力,杯盏便被抛出五丈,酒液猩红,在空中扯出一道弧线。

“这——”

饶是魔君们都阅尽千帆,却也没有见过有谁胆大到,不用这块原石压制,而坐上魔尊之位。

方才那块原石在慕南风身上,他们才会那么容易被震慑,如今他自己拔了毒牙,岂非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若是先前的老魔尊,他们或许不敢多起想法。然而此人虽然从前任魔尊身上抢了原石,在不知不觉中成了魔尊——他召开这次宴会,怕就是要昭告天下自己的身份——但身上生气蓬勃,显然资历尚浅,极有可能不知道原石的厉害。若是现在冲上去,未必没有机会。

于是有人蠢蠢欲动。

然而下一瞬,慕南风周身掀起魔气,属于纯正魔族的气息弥散开来。

那气息所到之处,便翻江倒海地搅了起来。不是搅乱风云,而是魔修的识海。

魔君与从属,甚至旁遭的侍从,无一幸免。识海的刺痛持续了几息。

疼痛消失,再多的蠢蠢欲动也没了。

挑动他们的野心,再强硬地镇压。简直暴君。

在场之人胆寒而肃穆,面前再珍贵的酒肉,也宛如洪水猛兽,食之无味还让人心惊胆战了。

慕南风收回视线,换了一杯酒,随意朝着殿下敬了一下,便一口气饮入佳酿,压下胸口翻腾的血气。

口上说着那些魔君都是酒囊饭袋,真正以雷霆手段震慑住他们,还是花费了不少力气。

和人情。

素弦在他怀里,轻轻叹了口气。

从魔尊那里哄来的原石,就这么烧了,魔尊怕是会伤心。

慕南风今日穿的算不上多,他轻轻挑开慕南风的衣角,鼻尖蹭上去。

灵脉封了,他难以动用灵力,却能调动炉鼎印,给慕南风送些元气过去。

慕南风身子紧绷了一下,想把他推开,顾及到一个冷酷的人不该对小宠如此怜惜,便犹豫了一瞬。

素弦已俯首,在他怀里印下一个轻吻。

气息压缩得近乎水滴,从柔软的唇瓣传来。

慕南风轻舒一口气,轻轻抚摸着素弦的发顶。

细碎的铃铛声分外惹人遐想。

·

无论台上的人多么令人胆颤,有心之人,多少会注意到些旁的。

慕南风身上那股魔气过去之后,之前小宠身上诱人的香气便消失了。

小宠身上清脆的铃铛声,陆陆续续地响起。

手足腕上都有,可旁的地方未必便没了。铃声一阵一阵,都拢在衣裳里,不知道底下有多少艳色。

美人在骨,光是看骨相,就知道这美人已食髓知味,正是千娇百媚的时候。

如此极品,错过了这次,日后怕是也没有机会见。

这新来的魔尊不讲道理,却没拒绝过来人的敬酒。

于是不断有人朝慕南风敬酒。

美人黏在他身上,拽着他的衣袖轻轻摇曳……不多会儿便嫌热了。

氤氲香气飘出,散入大殿的各个角落。

于是起心思的人更多。

魔君们不怕慕南风生气——这个新魔尊也是男人,哪个男人带着自己的宠物来赴宴,不是为了好好炫耀一番呢?若是他们夸得不好了,这位大人怕是还要生气。

旁人也定然是这种想法。

魔君们各自达成了共识,于是气氛愈发松快。

素弦察觉到了气氛的转变,轻轻叹息。

慕南风轻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道:“等结束。”

怀中人于是不再乱动,像极了邀宠被拒的委屈。

有魔君趁机出言:“尊上的小宠,真是乖顺至极!不知是用何方法调制而成?”

慕南风轻轻笑着,似是很乐意与他们探讨这个话题:“不听话,饿几顿就好了。”

魔君们意会,纷纷笑了起来。

怀里的人又缩了一下,在旁人眼里,便是不堪受辱,羞于听闻这下流的话题。

素弦歪在慕南风怀里,心想,他什么时候饿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