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件衣裳也并非是大事,追问紧了不好。自我安稳一番后就不去问了。

即将年底,到处都染了几分喜气,林然一身红色衣裳,衬得她肌肤如雪,生气时眼睛睁得大了些,穆凉瞧着她稚嫩模样,不觉一笑:“与殿下当众不和,怕是会伤她的心。”

“我与她太过和顺,反给了陛下有利之机。殿下若能反应,就不会生气,若是自己笨了些,就与我无关。她自己要去江南支援魏勋,一去少说一年,约莫着等她回来,平王就被立为储君了。”

林然闷闷不乐,也不想多说她的不是,人各有志,信阳之心,也算是为了百姓。

穆凉沉默,只细细凝视她的苦恼之色,微微一笑,戳着她的眉眼:“她的事,你烦恼做什么,不如想想你自己的事,林家前程如何?”

“林家还是往北转移为好,洛阳城看着生意好做,可一旦打起来,我又是莫名其妙成了陈家的人,陛下只怕会开口要粮。等你走后,我便将洛阳城内的铺子关了,只留下绣坊与浮云楼。”林然叹气,早知道会有这样的身世,当初就该在南城不回来。

她心中早有打算,穆凉也不再劝,看着外间萧索之景,“随你,林家囤了些粮食,分散在各地,不会打草惊蛇。殿下何时走?”

“听说十日后,多半会有践行宴,你要去吗?”林然气散了,又恢复往日乖巧的样子,她握着阿凉微微发冷的手,“做那么多衣裳做什么,我让她们拿个手炉来。”

林然从外间回来片刻,身子早就暖和过来,又是年少,就像火炉一般,穆凉不觉感叹,真要离开小乖,冬日必不好过的。

她眸色添了几分黯淡,握着林然的手加重了几分,“你若留下,我也不会勉强,身旁多留几人,洛阳城内的铺子能关就关,其余的事我去做,你莫要分神。”

阿凉这次的决定让她感到有些奇怪,林然想不通哪里不对,细细去想,阿凉就只是听她的话而已,她叹气道:“我晓得了,你过完除夕再走,我想好名目了,就道祖母身子不好,你送她去休养。”

“嗯。”穆凉轻轻应了一声,再无二话。

林然怔怔地看着她,心里不觉疼了起来,低声开口:“阿凉,你会记得我的,对不?”

“记得,你在洛阳城内莫要沾花惹草,赵家姑娘可是毒.药,你莫要让自己中毒,到时无药可救了。”穆凉摸摸她的小耳垂,指尖发着烫,带着她的温柔与嗔怪。

林然摸摸她的手,长这么大,还从未与她分离过这么久,心里不舍,也是无可奈何。

“我不沾花惹草,你也不许,我让人盯着你。”林然孩子气地说了一句,想到离开还有些时日,心里又宽了宽,道:“我们去赏红梅,再烫些酒来喝,好不好。”

穆凉想起一事,皱眉道:“我不便饮酒,你一人喝就好,还有我让人去做你爱吃的菜,今日风大,过几日再去,也好。”

“为何不喝?喝些果酒,怎样?”林然心里怪怪的,她一人喝好无趣,阿凉不想喝,不能勉强,就改口道:“”那喝牛乳、香茶,我让人准备。

穆凉淡笑,“你喝酒对手伤也是不好,等你伤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