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皇眯眼看着两人,不动声色,余光扫了扫身旁站立的人,没有发话。

平王妃被当众泼酒水,已然震怒,拍案站起来:“长乐,你放肆。”

“放肆的是你,府里的狐媚子不去收拾,来外间指桑骂槐,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满殿欢欣你提狐媚子,你可长了脑子?”长乐毫不留情的讽刺,骂完就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平王妃气得发抖,婢女给她擦了擦酒液,请她去偏殿换衣裳。

她哪里肯,张口要回击时,平王推了推她:“去换身衣裳。”说话时,眼里闪过厌恶,好似在嫌弃她给自己丢人。

平王妃不敢忤逆他,瞪着长乐离开,殿内恢复平静。

长乐自斟自饮,也算快活,不去看秦宛,枯燥了须臾后,转身去与林然搭话,瞧见她在喝牛乳,将酒换给她:“喝牛乳做什么,酒后更好办事。”

“长乐殿下。”穆凉忍不住出声,哪里有人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我说的实话,本来就更好办事,牛乳喝多了不好,牙疼。”长乐嘴角斜斜勾起,将酒盏推到林然眼下,瞧着穆凉羞愤之色,反笑道:“阿凉,你辈分低了,该唤我小姨娘的。”

穆凉不理会她的酒后乱言,端起清茶浅啜一口,空出的手在食案前掐了掐林然的手,示意她莫要理会。

林然默然叹息,不去接酒盏,拒绝长乐:“我伤势未愈。”

“小妻奴,你就别想要孩子了。”长乐吐槽一句,自己一人喝酒,信阳不在,她也颇是无趣,瞧着身旁两人,牙齿都酸掉了。

‘小妻奴’冷哼一声,照旧喝着牛乳,再见阿凉,她忍不住挨着她:“阿凉,她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是真的?酒后更好办事?穆凉白净无暇的容色一红,低眸不去看林然,嫣红的唇角站着茶水,红若丹果,糊弄林然道:“假的,只会坏事。”

林然歪了歪脑袋,想起往日的酒醉,好像与长乐殿下说的相似,她小声辩解:“她说得好像很对。”

“哪里对了,酒醉的人糊里糊涂,能做什么事?”穆凉语气微恼,眼尾处微微一勾,带着浅薄的怒气,林然就不说了。

长乐见状,又笑一声:“小妻奴。”

直到散席,林然都未曾再碰一滴酒,她携手与穆凉一道离宫,长乐回寝殿,目送着秦宛伺候陛下回宫。

她隐在人群里,瞧着乌泱泱的人群散去,眸色随着灯火摇曳着冷意,指甲死死掐入手心里,想起平王妃的话,她笑了。

平王妃不长脑子,想必她的阿兄早就想换一位正妃了,不如她帮上一二。

那厢明皇回宫,秦宛跟着入殿,伺候她卸妆梳洗,吩咐守夜宫女照顾好陛下,欲退下的时候,明皇出声唤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