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就买通了秦宛的人,破了她经营多年的人脉线,细思极恐,她们已然输了。

秦宛也跟着停了来,顺着她的思路去想:“你想的很对,平王的能力与日俱增,且他在陛下面前说过支持苏氏江山,支持新晋,可见他为了皇位,什么都能做。”

能背弃祖先的人,焉可谈仁义。

殿外不是多说之地,长乐心中不定,道:“晚上我去找你,留扇窗户。”说完,就匆匆离去了。

本是肃然的权谋,被长乐最后一句话逗笑了,留扇窗户……她与自己笑道:“给你留扇天窗。”

****

养了大半年的兔子死了,说不伤心也是假的,林然将白兔的尸体埋在了殿前的树下,坑挖得很深,深到半人高。

在坑底垫了些草,将兔子尸体放下去,最后盖上厚实的土。

埋好之后,她将土踩平,踩得很平。

长乐走近时已看不出刨坑的样子了,只见她在一块土地上不停地跺脚,“你是不是吓傻了?在这里跺什么跺?”

“我将兔子埋到树下了,给树做料也是好的。”林然说完又跺了两下,才停下脚步,抬眸笑了笑:“殿下怎地过来了?”

笑意明明清纯,却给长乐一股悲凉的感觉,陡然一怔,“我、我送你出宫。”

“出宫?”林然垂下眸子,看着自己脚下的泥土,又脏又乱,与这座宫廷一样,脏乱不堪。

长乐总觉得眼下的事将她牵扯进来,略有些不公平,长辈之间的杀伐之事让孩子承担,也亏平王干得出来。

前太子去后,阿姐还求情放出东宫的人,加以照顾,平王为了一己之私,让阿姐断了最后的念想,十分歹毒。

“送你出宫,别多问了,赶紧回家,指不定穆凉就快回来了,她到哪里了?”长乐讪讪地扯开话题,心底都是心虚。

林然识趣,不再问,待出了东华门后,呼吸到宫外的空气才舒服地阖上眼眸,掀开车帘,感激道:“小姨娘可要去浮云楼玩,我做东。”

上次一道去浮云楼的事,长乐记着,这个小东西在秦宛面前添油加醋,害得她受了秦宛多少冷落,竟然还敢提这件事,真是胆子不小。

“你不怕阿凉知道跪算盘了?”

“阿凉还在范阳,回不来,就算跪算盘也不知猴年马月了。”

“范阳找到治病的大夫了?”长乐随意一问,穆凉行踪查不到,她派出去的人如石牛入海,什么风浪都没有掀起来,更别提找到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