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凉走之前提过范阳,她的人在范阳找了许久,都没有消息,她对林然的话起疑了。

“半个月前来信说在范阳刚见到大夫,具体不晓得了。”林然茫然摇首,话也是模棱两可的,让长乐起疑的心又按了回去。

眼下洛阳城内的局势紧张到一触即发,穆凉不在,让林然整个人都显得凄楚可伶,府里又没有旁人,进府出府都是一人,寡家孤人。

长乐这些时日关注的都是穆凉的行踪,未曾注意到林然在洛阳城内的举动,听着她的意思,与穆凉通信是半月前?

“你与穆凉隔多久写信?”

“不知道,我入宫多日,或许阿凉的信送到府里了,殿下怎地关心这个?”林然作势不解,长乐的心思有些明显了,果然还是孤独一人的好,无拘束无软肋。

她抿唇一笑:“怎地,你与秦宛大人分开后,难不成日日写信?”

“你们新婚,情意绵绵,分隔两地比不得我们日日见面,她何时回来,指不定你阿娘想做祖母了。”长乐笑着靠着车厢,穆凉的离开反让林然的处境更好了些,她若在,林然肯定慌了手脚了。

但两人感情深厚,却轻易分开,有些说不过去了。

她心里感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林然装作无事人一般,与长乐照旧嬉闹,回府后几日,御史台弹劾平王。

御史台内分根错立,党派不同,言官一向仗着自己清高的身份行事,有的公正,有的谋名利罢了。弹劾的内容是信阳谋反的谣言出自平王府,一言弹劾,朝堂上如水入滚油,炸开了锅。

平王恼羞成怒,当殿就将御史打了,殿上的朝臣吵得难以分开,平王一党极力辩驳,御史台的证据确凿,孰是孰非,也难以辩清。

穆能不在朝,六王八王都不惹事,默然不语,两人回府后,林家的端午节礼才送过来。

端午节早就过了几日,林家才送礼是慢待了,但两人心照不语,林然不在府里,管事怕是漏忘了年礼的事。

不仅两王府的节礼才送,就连长乐与九王府的也是如此,魏氏嘲讽几句,管事就当作未曾听见。

平王当殿殴打御史之事传得沸沸扬扬,被禁足在王府,闭门思过,亦算作是明皇的惩罚,也未说明何日出府还朝。

林然明面上不管朝堂的事,绣坊的生意每况日下,赵家的布匹绸缎的价格在洛阳城内最低,可算是薄利多销,林家都不行,更别提其余商户。

六月初的时候,林然关了绣坊大门,其余也有几家商户被迫关门,赵家一家独大。

林家不愁绣坊生意带来的利润,除此之外,浮云楼和赌坊的利润最高,且无人知晓背后东家是林然,比起那些明面上的商铺更为安全。

林家绣坊一关,在洛阳城内引起不小的轰动,众人对赵家重新认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