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晚辞眼中一阵失落,无力地靠着车壁,“她心里是喜欢洛家姑母的,只她从来不提,时常对着一张泛黄的书信出神,不问外间事,贤字于她,恰到好处。”

“她死得其所。”林然缄默少顷,说了五字,陈晚辞投来不解的目光,她张了张嘴,不该怎么说,母亲毒.死父亲,于她而言是件很残忍的事。

她淡淡一笑:“洛家平反,她该瞑目,你去她陵前说一声,安慰她。”

“我去过了,信阳殿下也去了。”陈晚辞道,她知母亲与信阳殿下不和,不明白信阳为何要去陵前祭拜。

林然点了点头:“是该去祭拜。”

随后,她靠着车壁不再言语,陈晚辞知晓她身体不好,就没有再说话,跟她时间休息。

紫宸殿外来内侍婢女林立,五十步外,金吾卫交替巡守,手握佩刀,威武惶惶。

林然今日坐着宫车入内,在紫宸殿外下车,陈晚辞伸手扶她,她委婉拒绝:“阿凉爱吃醋,还是别扶我为好。”

她满身虚弱,一笑间就像冬日里凌寒绽放的红梅,风骨傲立。陈晚辞讪讪地收回手,她做不到林然这般洒脱。

林然下车后,内侍来迎:“林家主,陛下久候,信阳殿下也在。”

“晓得了,劳烦。”林然笑意粲然,与冰冷的宫廷极为不符。

林然入殿后,太后打起精神,对这个少年人不觉提防。以前只当她是小小的商户,无权无势,经历这么多事后,已然改观了,信阳背后就是她在出谋划策,洛家的人都很讨厌。

洛王爷拥兵自重,洛卿跋扈,到了林然这里,嚣张跋扈,心思狠毒,手段恶劣。

短暂的沉寂后,她挺直脊背,居高临下地望着林然:“听说你病了,病得很厉害,不知可好了?”

林然回道:“无事,诏狱一行,给了林然很多新的认识。人在皇家,无权无兵,是件很难过的事,幸好我改变了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