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谢扶疏拖长了语调,心中则是暗忖道,这郑家的人怎么无处不在?

“郑家势力大,四处惹是生非的,仗着此处天高皇帝远,连刺史都不放在眼中。”一位姑娘说到此,语气中显然夹杂着几分无奈。

回去的道上,昭阳公主阖着眼沉思。

就在谢扶疏以为到家前她都不会说话时,昭阳公主蓦地开口,她问道:“可听明白一些事情了?”

谢扶疏怔愣片刻,很快便明白过来。她颔首道:“宗族势大,也不仅仅是郑家。扬州刺史但求无功无过,至于一些清流,除了议论也做不了什么。”她瞥了昭阳一眼,又总结道,“总得来说,还算平衡。”

“但是这一切很快要改变了。”昭阳公主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扬州暗处涌动的潮流不少,一旦天子到此处,必有人争。已运河挖通以来,粮帛多在扬州运转,再由此处运至长安。如今运粮只百万斛,但是数十年乃至百年后呢?早有人在此事上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