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看着唐言墨并不熟练的，安抚着顾若霜的情绪。

可是她却像一个没有得到糖果的孩子，哭得越发委屈，期间还打了一个酒嗝，然后捂着嘴，似乎有些忍不住的纠结表情。

“小心，她想吐……”

林诗诗话刚刚说完，就在唐言墨完全没反应过来让开的时候，顾若霜直接吐在了他胸口上……

一片狼藉。

吐完顾若霜却还不太清醒，昏昏沉沉地双手抱着他的肩膀就扑了过来。

唐言墨几乎浑身僵硬，却还是在顾若霜下意识扑过来的时候，双手牢牢搂住她的肩膀，不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的污秽物上。

顾若霜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还是难受，眼泪无声地掉落，眼睛却没睁开，仿佛陷入了痛苦的梦魇那种。

被唐言墨接住的时候，她轻声嘟囔了一句，“宝宝，妈妈好想你……”

两人距离很近，这话唐言墨听得一清二楚。

他下意识皱眉，然后下一秒就听到顾若霜断断续续的声音，“对不起，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都怪妈妈……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如果……如果你顺利出生的话，已经三岁了吧……”

顾若霜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刻在何方，这些话都是她藏在内心深处的。

只有在她觉得安全的时候，才会吐露出来，唐言墨的怀抱给了她这种安全感。

可若是清醒着……这些话她绝对不可能当着唐言墨的面说出来。

就站在两人对面的严之恒和林诗诗，自然也听到这话了，此刻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顾若霜陷入了昏迷，房间里面一下恢复了那种骇人的静默，所有人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

尤婧更是恨不得自己从来没出现过，不小心听了这么多辛秘，心底慌得不行。

唐言墨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慢慢反应过来，搂着顾若霜的手臂因为太过用力，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他慢慢抬头看着对面的严之恒，试图从他的表情里面寻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她刚才那是什么意思，什么孩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去问严之恒。

问这个三年前，还在上初中的一个小屁孩儿。

可他就是这么问了，语气还有些颤抖，仿佛把严之恒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严之恒直接被他问得懵了，心跳短时间急剧加速，整个人脑袋都是麻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他完全不知道到了这个地步，这些事情是否还要继续瞒着唐言墨。

直到后背被林诗诗伸手捏了一下，严之恒才慢慢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瞬间掩饰住眼底的茫然，无辜地仰着头，“我不知道啊，什么孩子，我也是今天才听说！”

瞒着，如今这种局面，就算要说，也该由顾若霜来解释，他说不清楚的。

而且如果让唐言墨知道，他早就清楚这件事情，却一直瞒着没说的话，肯定更惨。

像是为了加强自己语气的说服力，一边说这话，严之恒还一边配合着点头。

唐言墨的目光平静得像是漆黑的深夜，深不见底，更像一个黑色的漩涡，仿佛要把人都吸进去。

他就那么一言不发地看着严之恒，太拙劣！

他看着长大的小孩，在他面前说实话是什么样子，撒谎是什么样子，唐言墨一清二楚。

他现在太乱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在顾若霜口中听到关于宝宝的事情了。

第一次他还以为这是她对裴修杰的昵称，心底不舒服了一下，可这一次，他相信不了别的借口了。

他搞不懂太多事情，一时间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层黑雾笼罩着，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相，就他被瞒在鼓里，可这种事，明明他才是最有知情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