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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节(1 / 1)

作品:《秦皇

办法,怕是只要一天,就能将这袋种子播完,难怪要她们保密了。严江却只是微微摇头:“纸盒只是一时之计,还是要用木盒镶在犁上才好,再者,这木犁总是太慢,还是用铁犁来得更快。”小时只是见过犁都有这个东西的,更多的,就想不起来了,这犁头是一根粗木直插土里,耕地很费力,若是用弯的……但是这么粗的木头,很难弯过来,若是铁的,就方便了。他吩咐陈氏继续播种,将每块地花费多少种子,播种距离都有规定,然后便去找了李校尉,认为可以打一些铁犁头,而且用弯的l形犁头比木头的直犁更能省力。李校尉做不了主,便将他带去见了郡守,对方听了一会,一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君之好意,本官懂得,但便是做出来了,你觉得这些佣耕买的起么?”“我们可以租用啊……”严江皱眉道。“君可知麦一亩得几石,粟一亩得几石?”这位老者看着年青人,摇头泼了冷水,“麦一亩得三石,粟一亩得两石,我秦十税四,还有刍稿、口赋、更赋,一家事半顷,便是极数,再征犁租,怕是未有活路。再者,兵戈才是我大秦之重,有其兵,何地非我秦土?”严江听懂了,秦朝的田税是交收获十分之四,还有牛马的“秸秆”税,人头钱,服遥役,一个六口家收拾半顷田就是极限了,再向他们收税,就是不给人活路了,所以武器才是大秦的重点,有了武器,哪里的地我们抢不过来?真是强盗逻辑!他没继续争辩,而是回头去了地里,让陈氏好好耕种,便回去休息,他忙了两天,有些受不住了——真是由奢入简难,在逃亡的路上,他三天三夜不睡都是精神振奋的,如今正常作息才一个多月,就懒惰了啊。一觉睡到晚上,他烤好了羊肉,带陛下去看了苜蓿田和刚刚开始耕作的麦田。陛下对此非常满意,围绕着苜蓿田飞了好几圈,这才落回仆人肩膀,但却发现仆人静立在田坎之中,沉默不语,似乎陷入什么麻烦。陛下几次用翅膀拍他,都未被理会,便拿出杀手锏——它低下高傲的头颅,在仆人脸上拱了两下。那只愚蠢的老虎就是这用这招来纠缠的,但自从它学会后,那老虎便被它使计赶走了。“陛下,我发现有些弄错了,”严江轻声叹息,“铁也好棉也好,都不是他们最急需的,他们最需要的是粮食啊。”陛下歪头看他,还是很困惑。严江抱着他在怀里,揉了两把,才道:“平民无肉,一日需一斤粮才可保不饿死,一家六口,一年便需两千斤的粮,如今一亩麦地产粮一百多斤,至少二十亩地才能活着,但是农耕费力,盐衣皆要耗粮,林林总总要四十亩才能生活,若算上刍稿、口赋、更赋、田赋,便要五十亩地才能温饱,可这耕地是极苦的体力活啊,便是日夜不缀,人力也有极限。我若是带那些种来的种子,推行过多,占多了良田,怕是会有人饿死啊。”贵族发现田里有其它产出,可以换得重金,会介意粮价上涨,佣耕无食么?当然不会。难怪古代重农抑商,这是根本红线,为了社会稳定,定然是不许越过的。陛下神色也严肃起来,似是思考。“所以还要弄犁出来,今天我用镂车播种,一个人就可以做三个人的活,这样才能开更多的地,种更多的田,但我看郡守特别想打兵器,并不想做农具,还把消息严格封锁,这就是目光短浅了。真是强盗作派,”严江他抱着陛下,亲了一口,“我得搞个大新闻才行……”陛下立刻用力挣扎,要阻止他的暴行。以前严江这么说时,坑过的国王没一个不上当的,但那是在别人的国!不,强盗哪里不好了,他秦国就是这么发家致富的啊!你在安息也是靠抢别的强盗发家致富的啊!却听严江补了一句:“这样才好让秦王注意到我,秦王赢政,也不知道他长得如何,按我见过的图,这位是很丑的大胖子呢。”按历史课本上的图,是这样没错了。陛下猛然僵住,一脚踩空,栽到了麦地里。咸阳宫里,李信揣揣不安地跪在殿外。“原见你就知不是个听话的,却不想你才来数日,就如此厉害了,”一边的禁卫统领蒙毅忍不住低声问道,“你究竟干了什么,我跟大王那么多年,第一次见大王半夜惊醒,还专程招见将士。”“我不是我没有,陛下询问我便答了,可我家真无大王画像啊!”李信脸色凄苦,比六月飞雪还冤,“便是有,怎敢予别人啊!?”12、玩火对于搞事这种事情,严江堪称信手捻来,想怎么搞都可以,就他看来,一个经历了两千年后文明洗礼的现代人,想坑一两个古代国王,实在是容易不过了。而想让国君上勾,最简单的莫过于求仙,此法从古至今屡试不爽,从秦皇到汉武,从唐宗到宋祖,就没一个不入坑的,自己从西方归来,就披个西王母的马甲好了,徐福都能借长生树的名义,骗走五艘在船百吨食粮加六千人东渡,他用西王母的不死药骗一点钱铁粮还不容易么?当然,骗人总要有一个凭证,毕竟他现在不能直接到秦王面前——等等,好像有点不对。严江抱着摔晕的陛下,一边走回家一边认真思考。就他前此日子在李信和郡守那了解的消息,现在还不是秦王政做主的时间。如今是秦王政八年,从他十四岁继位到现在,军国大权都在太后赵姬和相国吕不韦的手里,要他二十二岁,也就是明年四月在雍都加冠,才能拿回大位,合理亲政。但现在秦国的上层还是混乱的,秦王政只控制住了咸阳宫内的一些军队,国内的将领虽然承认他是正统,可调兵却要通过相国吕不韦,最麻烦的是,秦国的上层,还有另外一个麻烦人物——薄可能就像孟子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秦王政的生命历程几乎就是按这一条大任前提来的,他出生时,父亲异人正在赵国当质子,大商人吕不韦在这位落魄王侯的身上做了一次名扬千古的投资,长平之战时,在他的竭力帮助下,异人逃出赵都,成为了秦王,吕不韦则成了大秦相国,然而这次投资的背景板是把赵姬与出生不久的秦王政丢在了赵国,一丢就是十年。那时秦将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国儿郎,赵国举国缟素,家家带孝,嬴政的童年着实不好过,把“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这一条经历个干净,直到异人登基,他才被接回秦国,在父亲异人死后,嬴政继位,事情却远未结束,十四岁的他还有三座大山,弟弟长安君、吕不韦、薄前些日子,势力最大的长安君谋反伏诛,第二大山北阋丫崔嗖蛔。鑫桓龃笃髂腥耍痹谀谐杞缈梢运凳谴嬷械亩シ澹姆袢觅刚蕴蠹猓坏礁龆樱拐季萘饲匚宸种坏母蝗墓磷鑫夤笆战晕垦奖茫钪匾氖牵馕荒谐柘胍钡糍约撼仆酢猓丫玫秸蕴蟮闹bsp;那么,目标就很明显了。与其去坑羽翼未丰的秦王政,泵飨允歉龈玫哪勘辏缃裨谇毓木啥加憾甲銎鹗伦急福肼の鞣浅=僬撸也品崛模肝奘右话颜酶唇绰の鞯淖锩褚坏懔甘常凑髂昵赝跫庸谑本桶阉帐傲耍苏獯澹兔徽獾炅恕理清思路时,严江已经回到了碓里,这块新村灯火通明,不能停歇的高炉如怪兽一般吞噬着炭火与铁矿,来来往往的军汉赤着上身,满身大汗地将滚烫的铸件放入火窑,旁边还有村民踩着踏碓,奋力舂米。他用一块盐换取了一袋未舂的麦子,上边还有新鲜的麦穗。数了数,一只麦穗上只结了九、十来颗麦粒。也就是说,这时的农人种一颗种子只能收十颗种子。把昏迷的陛下放在榻上盖好,他从背包里翻出折叠铲,从一截铲杆里拿出小刀,将麦穗把细小的干瘪的麦粒摘下,再用挑选饱满的麦粒,以胶水将麦粒一粒粒粘上,很快,一条饱满的麦穗便出现在指尖。这不算完,他翻出药包,找到了一个还剩下几滴残液的空瓶——不行,风油精挥发的极快,还是等用时再抹吧。第一阶段完成。然后再来个辅助,正好,过中东时带了一点石棉布,垫在手掌上隔热,用棉球沾上酒精,再从打火棒上刮点镁粉,应该就够了。那么,就要开始做秀了。先睡吧。他躺在榻上,抱紧的爱鸟,陷入梦乡。随着陈氏一族的到来,屯留的罪民也开始多了起来,他们大部分被打发去了边地开荒,但他们很快就会回到附近,卖身为隶臣妾,严江想要收纳这些罪民入碓里居住,被郡守断然拒绝。“先前那陈氏略通文墨,我才留将给你,可你亦知铁器之事何等重要,岂能任由这些来路不明的罪民打探。”李郡守冷冷道。更重的是,碓里的铁器已经被弊14獾剑缃裾o蚵の髋沙鎏阶樱庵止丶笨蹋荒芙谕馍Α“那能否给他们分发些粮食,度过冬日,以待开荒?”严江退而求其次。“你一里正,理会这些作什,专心冶铁,自有你功绩可得!”李郡守不悦道。“便无他法可想么?”严江惋惜无比,“冬日将至,我闻郡中还有军粮……”“放肆,那岂是你可染指之物。”郡守动了真怒。“郡守勿怒,江有一物可换粮草,绝不让您担上干系。”严江半跪于地,在郡守惊疑的目光中,虔诚地拿出一块丝绢,缓缓摊开。“嘶!”郡守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些惊疑地拿起那颗麦穗,几乎止不住双手的颤抖。他为政陇西多年,久经农事,但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饱满沉重的麦穗,细细一数,竟然有四十多麦粒,天可怜见,若是陇西能得此粮,又哪需担心饥荒无粮,甚至有此神物,大秦军士的数量可以翻上一番——他甚至没有迟疑,小心地捏了一粒麦子,放入嘴中,用残缺无几的牙齿细细咀嚼。瞬间,一种奇异的感觉清凉感在瞬间直冲天灵,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当年我经昆仑,见西时变换,入西王母国,得此灵物,一粒入地,亩产万斤,今献于郡守,望换粮万石,救于黎民。”他神色严肃清正,截铁有声,“郡守可愿?”“这、这怎有可能……”郡守一时被镇住了,“你、你竟见过神灵?”“自然,还得神赐之术,否则如何过了数万里山川。”严江微微一笑,左手一翻,就见一团白色火焰猛然自他掌心冒出,跳跃。这种东西,陇西郡守是瞒不住的,只要他献于秦王,那自己去过“仙境”的消息便会自然传开,有志于长生的人,必然会来找他。被幔赝趸幔啦晃た隙t不帷到时几方都会派人来找他,他选目标人物钡亩游榫捅隳芙胂乱徊健啊,又可以玩刺激了,这才是人生啊,比野外精彩多了。三日后,咸阳宫接到了陇西的八百里加急消息。看着这颗麦穗,闻着其上熟悉的驱虫油味道,秦王神色漠然,前些日子蹙起的眉间却是微微松了些。去过昆仑见西王母,我怎不知?徒手点火,又刮了多少火粉?但这些,无甚关系……“传孤制,”年青的君王努力让自己的愉悦不从声音里透露,肃然道,“赐万钱,令李崇即刻送此人入咸阳,不得有误。”13、抬价秋日的阳光依然有些灼热,青翠的苜蓿田用力吸收着养分,来往的佣耕虽然不知这野草长着有何用,但依然努力在田间除草。先前被“神术”惊到,李郡守一时被忽悠得转不过弯来,觉得事情太过重大,便直接将麦穗快马送至咸阳,等回过神来觉得有些不对时,木已成舟,大王的回信也来得飞快,要他立刻送人入咸阳。李郡守此时便有些不安了,于是又寻过来,想要再见见神术来安下心。他找来时,严江正在地里指挥人忙活,但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便再表演了一次,而且相比上次只是显露火焰,他这次让郡守自己找了一块松木,现场表演点火。镁棒是户外点火神器,极为易燃,松木含油,他又是此中老手,点燃火把只需要一个响指。多么真实炙热,多么温暖人心。秦时还须钻木、敲石取火,哪个不是耗时长久麻烦万分,这爆燃的火焰瞬间让李崇的心灵得到平静,看严江的眼神便大大不同。以前的严江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匠人,生死由人,但如今他的身份已经是神明坐下使者,哪怕只是得了一点机缘,将来也是可以上达天听之人,君不见多少方士成为诸王座上客。再者——他忍不住问道:“先生,你先前说那青禾,是真可亩产万石么?”有需求就有地位,才几天时间,称乎就从小子变成先生了。李崇是军功封候,见惯生死,相比虚无飘渺的长生,他深知粮草为大军之血,更左右一国兴衰,乃一国之长生药,远胜一人生死。当年秦国为何可以拿下长平之战?固然有武安君运筹帷幄,但更重要的是秦国拿下巴蜀,以巴蜀之粮资助关中,秦昭王更是亲至长平外,将整个县城住户皆升一爵,征走所以能动的男丁,就为了维持粮道。而对面赵括能不知晓不可冒进么,若不知,又为何两军隔水僵持整整三年?实在是拖不起了,四十万大军三年僵持已经耗空赵国府库,国内大量赵人饥寒而死,无力支持,赵王强令出兵。可怜赵括自此落个纸上谈兵之名,怕是要名传千古,后来秦国乘机围困邯郸,若不是信陵君窃符救赵,赵国千里之土,早已尽入秦手。“君不知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这种牛严江当然要悠着点吹,便叹息道,“我问西王母,凡间可种否,君答曰:凡间多污浊,能有百之一二,便已是多了。”那也是翻倍的数量了!李崇认真地看着那块才发芽的土地,双手交合,用深深一拜:“那老夫先代秦国庶民,谢过先生。”“皆是故国乡土,何须言谢。”严江略有心虚,虽然伊朗的麦种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