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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节(1 / 1)

作品:《秦皇

,烤的干得有些过头。王翦只是咬了一口,便捂住嘴——他这一口老牙,差点让这东西给崩掉了。蒙恬也差点崩到牙,一时看饼的目光都有了几分不可置信,左右一看,他突然拔剑对着大饼一砍,乖乖,他那锋利的青铜剑只在饼上留下了一个印子。“次卿,这是饼?”蒙恬惊到,“这明是盔甲啊!”“不错,此物就名锅盔。”严江以指转饼,笑道,“此盔可食,放一月半月亦无坏。挂于胸前,更可挡得刀兵,一物两用,岂非快哉?”“如此竖硬,如何食之?”王翦听到放一个月也不会坏时,眼睛不由一亮。糗虽易放,但也只能放个七八日,遇到阴雨之日,更易霉易坏,若这盔饼当真如此能放,对行军且是大大有利了。问题是这盔饼这么硬的话,怕是士兵啃下来之前,已经被饿死了。严江微笑道:“可放水中煮之,或以水泡之,能食。”王翦吩咐左右:“水来。”于是有人端上两罐水,一者用兵戈撬下两块,泡煮于水中,水煮只要了片刻便软化可食,泡饼则要花上半刻时间,但只要软些,亦能食之。王翦将军认真将两块饼子都吃了,对其非常满意,对严次卿和颜悦色地道:“此粮能做军粮,老夫谢过严卿所赐之粮,待会便向王上请命,为您表功。”小麦在关中已经大面积种植了,可是军粮如今还是以粟米为主,但若做成盔饼——王翦自认可以用麦代粟,在这场和楚军拼粮的大战中,轻易把他们碾压下去。虽然——王翦心中门清,以严子之受宠,根本不必他请什么功。蒙恬则小声地问这盔饼若多发些时间,可否也能存放?严江表示当然也可以,只是存的时间没那么久罢了,但十天半月,还是可以的。蒙恬小声谢过严子,说代替大秦军士谢过严子放过他们牙口了。严江微笑点头,说不必谢了。然后他不经意地道:“若觉得盔饼携带不便,我在西方亦见过主妇将盔饼做成棍状,不但易于携带,还可做武器将窃贼打死,泡汤亦不用撬开,泡上一端就可。”欧洲黑面包,能吃能战斗的强大武器,不传播一下太可惜了。周围将士想像了一下自己挥着棍饼打死敌军,然后用沾血的棍子泡着热汤吃饭的情景——一时间皆面有菜色,蒙恬更是对每天要面对大王与严子的弟弟蒙毅充满和同情,这么能来事的两个大人物,阿弟的日子该是多么坎坷啊!但毕竟是好主意,蒙恬还是面带微笑与感激,谢过严次卿的大计。严江又说不必谢。然后,两拨人各自还有要事,和严江深情款款地告别。严江于是离开大营,又去了看望了不远处的李信,他忙了快一月,终于道别秋播,领着士卒开渠蓄水,为麦苗春日的反青用水做准备。这位帅小伙仿佛看破红尘,见严江前来探望,只是将手中的锄头在手上转了个圈,一插,立在旁边仿佛一杆长枪,抱着胸看他:“这军囤之计,定你是想出来的罢?”严江微微一笑:“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事真不怪我啊,信弟~”李信冷哼一声:“少说歪理。罢了,楚国粮草欠收,等到来年,必然前来袭击,总有我立功之时。”“但你能沉下心来种田,倒是难得啊。”严江绕着他转了一圈,看着他一身麻衣短打,却依然英姿勃发的模样,夸奖道。“总有用得到的时候,”李信白他一眼,拿起锄头,继续和士卒一起挖水渠,“还有何事?速速说来,我忙呢,快下雪了,到时土更难挖。”严江看着他一脸佛系的样子,笑了笑:“想不想去楚营转一圈?”佛系李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得王将军同意。”李信矜持地道。“放心,我去说,一两天就回来。”严江只是好奇,这对持快一年了,楚军如今是什么模样。陛下爬起来时,看到阿江说出门几天,去楚营转转,很快回来的纸条。它就知道!于日起身,在寒夜里艰难地舒展翅膀,向着楚军大营飞去。两军对持于汝水河边,相距不过二十里,它片刻就能来回,寒夜的天空乌云密布,寒风伴着细小的雪花洒下,却丝毫不能阻挡它的视力与听力。做为猛禽,它可以轻易看到千米之内的细小事物,还可以听到一公里的声音,飞在天上,就能听到青草里老鼠穿行于草地的声音。当然,也就能在楚**营里,飞上几个来回,在还亮着的营帐里听一听,就知道阿江在哪里了。很快,它在军营中心附近找到目标,无声地落到帐上。“屈家粮草告急,前日父亲亲自去信于王上,王上出面,景氏才给出粮草十万石,但也仅够大军十日之用,”帐里传来项荣沙哑中带些焦虑的声音,“先生可有法子?”“那诸封君是真的无粮,还是有所隐瞒?”严江缓缓问。“屈家是九世封君,岂无积蓄?”项荣顿了顿,又苦笑道,“只是四十多万大军,粮草嚼用何其多,这般耗费,让屈氏不知何是头,自然有所保留。”“是此理,耗费如此之大,屈氏自然心中焦虑,”严江点头道,“但唇亡齿寒,屈氏非是不愿,怕是,想要有所得罢?”“不错,屈氏以景氏不助军用为由,想要景氏拿出中大夫之职,”项荣怒道,“都此时了,各家各族却皆有保留,不愿拼尽全力,还对父亲用军各种中伤,简直都是蠹虫!”“这却是难了。”严江叹息道,“且让我想想。”“拜托先生了!”项荣感激道。严江点头,将他出营帐。156、第156章这个冬天,淮北地比常年要冷一些。楚人与秦相持已有十个月。这几个月里,项燕越发焦灼,几次拍兵叩边,但秦军就如同一群死人,躲在营垒之后,对他们的叫阵毫无反应。他当然也可以强攻,但攻城战靠的是优势兵力碾压,且常要用上三倍数量才能将城中守军磨光。但楚军在兵力上并无优势。这样的日子里,楚军大多练兵、吹牛、贴膘,若不是家中有妻儿老小可能在挨饿受冻,他们其实是愿意在军营里就这样混日子的。严江带着李信旁若无事地转了一圈楚营,并没走太远,只是了解一下楚人兵制、军阵,做下些记录,然后给的项荣出了一个主意——请项燕上书,让楚国去齐国借粮。“如此可能成?”项荣想起齐楚之间八百年的恩怨,觉得不靠谱啊。“唇亡齿寒,齐国中必有名士能看出真意,再者,也要看使者的厉害。”严江随口道,“国中不是商议与秦议各么,如果楚要愿意将贿秦之地割于齐,齐国定是愿意借的。”早在一个月年,秦王就已经收到了楚国的国书,公子负刍带来了楚王悍的亲笔信意思是楚齐到底是数百年姻亲,如今你打不过我也打不过你,差不多得了,我愿意把陈城宋地那一片好地方给你,大家各退一步,别掐了好不好?这位楚考烈王弟慷慨激昂地说了一番仁义王道治国,秦王看后听后,淡然将国书放到一边,赞了他说的道理,然后拒绝了他。项荣无奈道:“如此膏腴之地予齐,诸君定然不服。”陈城鲁地皆是楚国最好的地盘,给秦国大家服气,给齐国怕是会只愿意给三两小县之地便罢,绝不肯多给的。严江简直想笑,这时候是争地的时候吗,这分明应是死也要把齐国拖上战军的时候啊,齐相后胜贪财好色,看得价码就是谁给的钱多,你们不想着搞好关系,反而嫌弃齐国弱小不想给钱,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他淡然地喝了杯水,诚恳道:“恕赵江无能,实在别无他法。”他当然可以给出办法甚至可以亲自去齐国说事,搞不好还可以来一个严子自荐围秦求楚的历史佳话,但没必要,楚国嘛,早灭早完事,他还准备去齐国玩呢。项荣也觉得整个楚国没人有这个本事去说服齐国,面色渐渐坚定起来,说楚国只要上下一心,定能度过难关。严江宽慰两句,和他说起家中长子趣事,转移开话题,再顺势提出告辞之意。项荣以为他是怕战场刀剑无眼,便没有挽留,只是希望他能回寿春,继续帮他费心粮草之事。严江拒绝了,说这些日子周车劳顿,需要歇息一些时间,也得想想以后的打算。项荣挽留两句见对方去意已绝,就同意此事,并且和他约定有空必然拜访。就这样,严江带着随从李有成,悠然地骑着马离开了楚军大营,还得项荣的恭送。等走远时,李信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项荣屹立的背影,想到将来定会战场相见,对方会是何等惊怒,一时竟有了些同情。这是多倒霉,才会遇到严子这种妖怪?在和“人”约定的事情上,严子并没有鬼话张口就来,说是去几日,那就是去几日,不会超过十天。然后给大王做上几道吃食,拿出从平舆城顺手带来的锅盔,放在桌案上,说这是专门为了支持他大军而做的军粮,准备把这事揭过去。秦王自认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自己胸襟广阔,当然是选择原谅他了。正好是夕食之时,秦王弃了桌上的汤菜,品尝了阿江带来的美味。死面做的大锅盔的味道难以言喻,秦王咬了一口,沉默半晌,抬头看着阿江,神色冰冷无情。“此物,要就得热汤喝。”严江熟练地拔出秦王的佩剑,劈开几块小饼,轻巧地坐到他身边,叼着一块泡热汤的饼,递到他唇前。“嗯!”严江凑得近了些,微微抬头,还眨了个眼。秦王哪遇到过这种情趣,一时脸色微红,有些矜持地咬了一口。味道果然不同,嚼着很甜,还有肉汤的鲜美,吃着也不烫,有嚼头,看着阿江期待的模样,就很下饭。于是满意地一口口吃完,并且在严江喂完一块,低头捏脖子时悠然道:“寡人劳碌饥渴未角,卿岂可半途而废?”再示意阿江投喂。严江微微一笑:“那若饱了王上,岂有奖赏?”秦王眉角微扬,说不出的张扬恣意:“欲赏已有七日矣。”蒙毅已经悄悄从殿内挪移到殿外,感觉自己是不是可以请命外放了,这日子过着,他总觉得很危险啊。玩闹一阵后,秦王拿出驿站的程目,严江走这几日,他招群臣议事,已经基本有了大略想法,严江认真看后,边钦佩秦王在政事上的眼光,一边认为不可一蹴而就。“应取一地试行,再逐一推广,”严江指尖掠过咸阳与洛阳、大梁之间的线路,“此处繁华,商贸易行,不如自此而起试行半年,再做推陈?”洛阳是天下商贸最繁华之地,昔年周天子定都于此,战国诸侯虽然打出狗脑子,但对没落的周天子还是有点敬意的,再加上洛阳周围地少人多,除了发展商贸,别无出处。看到这条路线,秦王神情似笑非笑:“洛阳商贸,怕是要让阿江失望了。”严江手指一顿,转头看他:“你又做了什么?”秦王微笑间略有自得,道:“只是专营于此,又征发些粮草钱财。”秦国法严,私有财产不可侵犯?是的!但是在秦国,商贸不包括于其中!在商君定下的法律里,商贸不但不能穿丝坐车,而且一但征发服役,第一个就是他们!因为农民有户籍好管理,商贸乱跑而且喜欢囤货居奇,抬高物价,且财富奇多,如果有了示范效应,大家都去赚钱经商了,还怎么打仗征粮?所以秦国一有事,就喜欢拿商人开刀,吕不韦当政时还好,严江路过洛阳时还觉得繁华,但经过秦灭诸国这么多大事的发生,有些年的抽血,秦王已经可以很骄傲地表示,他的国家里,没有什么大商人了!严江不悦道:“你的商法还未定好么?”秦王悠然道:“韩非李斯等人的为商之法争论不休,阿江可参与一二?”“等他们吵完再看吧,”严江头痛地道,“洛阳商贸如何惹到你了?”刚刚的话语里,他敏锐听出了秦王对洛阳商贸的不屑。秦王政只说了四个字:“债台高筑。”严江秒懂,于是又惊叹道:“事起于楚,又灭于楚,这世事真是何等荒谬,又何等玄奇。”债台高筑这事,说的是当年信陵君救赵后,秦国大败,三岁的阿政还在邯郸当人质,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而就在这时,楚考烈王觉得该乘秦国病要他的命,于是想再合个纵,攻个秦,拿回失去的领土。但楚王自己声望不够,于是他决定把周天子拉来挂牌,意图借壳上市,正好那年秦国吃了个大亏,又带兵去韩国找点土地补血,大军哗啦啦地路过洛阳,周天子习惯性地瑟瑟发抖,楚王便找人过来挑拨:“秦国太强了,你想好好活着,就要举起天子旗,让大家一起来打死他!”韩国也看到机会,派人给周天子送钱送情,让周天子出兵,周王脑子一热,同意了,然后就以天子的名义召集六国合纵伐秦。但他就洛阳一块地盘了,砸锅卖铁地地凑了6000士兵,但却拿不出军费,于是找洛阳的商人们借钱,说好打完就还本付息——高利贷的诞生就是管仲一手促成的,虽然本意是在青黄不接时救济农民。可等到约定一起出兵的日子,却一个人都没来!赵国说我才被秦国打残了,来不了!齐国表示自己是佛系国,不和你们争!魏国魏王被信陵君窃符的操作气炸,不来!燕国说太远了,我和秦关系不错,算了!韩国看大家都不来,算了,我也不来了!楚考烈王看大家都不动,觉得自己一个人肯定打不过,于是对周天子六千大军说:“算了,我们准备不充份,下次再打,你们先回去吧。”人是回来了,但钱都花了,债主上门时,被坑哭的周天子只好躲到宫中的一座高台上,于是就有债台高筑一词。但这还不是最惨的,因为这事,吕不韦派兵来抵抗合纵呢,见没人,于是顺手把周灭了。东周就此灭亡。秦王知道这事后,一是鄙夷周天子无能,二是觉得商贸嚣张,竟能以商抗国,不留为好。“那商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