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秦天佑觉得，毁掉一个人本就不容易，尤其是柏瑾宸。

在他二十五岁以前，秦天佑见过他最糟糕的状态，是在他大二的时候。

那时候的课堂上碰上了一个十分有名气的专家，他拿自己刚刚研制出来的成品给大家讲解，柏瑾宸听着有些不对，直接指出了其中的问题，这个老师却是要强的性子，哪里能听得进去。

柏瑾宸对此并不纠结，他认为存在争议很正常，便草草得结束了话题。

结果那个专家负责的药物研究，果然出了事。

菌类药物需冷水送服，若是用热水，会导致菌类堆积从而产生更多的菌群，从而累及全身，大概率引起多器官衰竭。

柏瑾宸把自己锁在实验室里，整整一个星期，都没去学校。

当秦天佑软磨硬泡得终于见到了柏瑾宸，才看到他已经熬红了双眼。

他的声音几乎嘶哑：“我需要找到这菌灭活后在人体内复生的规律……”

那是他遇到过最大的困难。

那时候的柏瑾宸已经因为父母的原因对生物药物有了十分坚实的基础，几乎所有他感兴趣的事情都能有明确的思路，用最短的时间研究出来论证自己的猜测。

唯独这类生物菌药，让他在一个星期内完全没有任何突破，完全无能为力。

对于一个对自己知识经验都十分自信的人来说，这是前所未有的打击。

秦天佑作为柏瑾宸最亲近的朋友，接近失落狼狈的状态，二十五年来，也就见过这么一次。

可言蹊走后，他几乎每天都是这种状态。

秦天佑相信柏瑾宸的调节能力，所以他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即使每天都是这种状态，不也可以正常生活下去吗？

但他忽然说自己又看到了言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