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又回到了两个月前，站在医院的门前，那种发自内心的呐喊，却因为过度激动的情绪，说不出话来的人。

不同的是，那时候是悲到极致，而今是喜至哑然。

秦天佑觉得他一定是憋疯了。

“瑾宸，你可能是因为言蹊妈妈突然要回孩子，所以才会有应激反应，这是很正常的。你可能压力太大，最好找个心理医生疏导一下。不然你这个状态，到时候见到你儿子，吓到他就不好了。”

秦天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柏瑾宸也没有立刻挂电话，他便想着，或许柏瑾宸还是有听进去一些。

良久，才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他的声音：“言蹊生完孩子之后，我就没见过她，她妈妈一定隐瞒了什么。”

他根本就没听自己说的话。

秦天佑有些抓狂：“能隐瞒什么？死亡通知书都签了，有哪个母亲会在孩子没死的时候就签署死亡确认？”

柏瑾宸自顾自分析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昨天我见到了她。不过是签署一份文件而已……许漠一直在找机会害她，言蹊妈妈用这种方式，是对的……”

希望的种子一旦摘下，就像藤蔓一样，不管用什么东西压制，终归是会冒出头来。

他在跟秦天佑的分析之中，好像慢慢找到了可以证明自己想法的轨迹，思路逐渐清晰。

秦天佑忍不住怒道：“如果是真的，那为什么许漠都进监狱了，言蹊还不出现？别幻想了，那一切都是你的假设而已。”

柏瑾宸一边准备好出门去医院，一边回应道：“因为有存在的可能，才有的假设。”

心怀希望，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我怕你查了之后，又跌落谷底！”

柏瑾宸挂了电话。

有什么关系呢？

已经是谷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