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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碧玺矿脉(2)(1 / 2)

作品:《[剑三][花羊]青山不慕

此人看着与苏槐序年龄相仿,不是兄弟,便是叔侄。

纵然心下有计较,荀子卿的剑还是未退半分,来人碍于他动辄纤毫便能入颈的剑锋不得不驻足,眼角余光一扫观察起对方。

荀子卿已然挪开视线,握着剑捻着口诀,悄悄又落下一个气场,面上安静恬淡衬得白皙皮肤格外玉润,草草扎着个再普通不过的道髻,自始至终站得挺如松柏。

美人在骨不在皮,这身凛冽足以让人再三侧目。

再看苏槐序,一袭黑袍,面带戏谑,怎么看怎么让人来气。

“苏漓,我听说儒门守礼。”苏槐序看戏似地冲他道。

长歌怔了怔,气得眯起眼眸,就在快要崩出火花时候忽然拂袖,几乎用上了毕生的涵养,再顾时俨然平静如初:“以礼相待要看面对何人,市侩鸡贼者不在此列。”

“请阁下慎言。”荀子卿冷道,捻在手里的手印变了,下一瞬便可轻易使出杀招。

“是吧?也不知道是谁用我的药威胁我下山。”苏槐序同样斜了他一眼。

被一柄号称不再杀人的剑抵着,苏漓竟然仍觉压迫,索性他耐下性子,绷着唇不欲再呈口舌之快。

“苏大人、荀道长。”杨清彦只觉得头大,跟着站起来不知道该劝哪边,只得朝苏槐序坦白,“苏大夫,吴公子尽孝道不至于断送家业,但那矿山的确关了。出产矿石的地脉是个内陷深坑,除了道口难以从别处下去,道口三月来不开张,给封得死死,山庄的人前去探查也无所获。私矿不得硬闯,正巧那位老者病重,兴许能借此让对方松口?”

“什么病?”苏槐序转身看他。

杨清彦被他盯得发毛,仍摇了摇头:“不知道,据前两天上门的大夫看,已是气若游丝、形同死尸。”

苏槐序点了点头:“还有别的矿么?”

“战乱时毁了太多处,虽有寻常碧玺产出的矿脉,可你需要的那种成色与大小,大唐境内唯此处最合适。”杨清彦如实相告。

莫说苏槐序,任何一个人听得这种形容都知道难对付,是苏槐序就更不愿碰这等事,但他随身带的药丸只够撑那么点时间,再作他想也大约来不及。

荀子卿看出他的难处,朝他道:“试一试罢?如若不成,我可以探一探那处矿。”

“当然不能让你冒险。”苏槐序触到他恳切的眼神,方才被调动的不快已然没了一半,出口的嗓音当即温和不少。

听苏大夫本人松口,杨清彦悬着的心暗自松了松,方才药丸下肚已大好了不少,面色也跟着好起来,微微一笑倒不逊满树白梨花开:“苏大夫若需帮忙,尽管开口便是。”

“不需要。”苏槐序拒绝得干脆。

“那……”杨清彦的笑容凝在脸上,一夕花谢,“这里备好了客房,还请……”

“不住,我自己找地方。不劳大人们费心。”苏槐序仍望着荀子卿,尽管后者朝他不露声色地摇头。

“苏澈!”苏漓的脸更冷了,随着一声低斥,身影一闪便借着熟稔的剑影脱困、立到万花跟前。

荀子卿的剑几乎同时动作,判断出本体所在,剑尖追踪似地划过一个弧度、虚刺重影停在苏漓的背心。

刹那生变,杨清彦忙俯身按上琴弦。

苏槐序纵然背对着他却听得分明,袖子一动,不露声色点出阙阴指,让他堪堪打出几个勉强的音后再无动作。

帐幔被阵风拂起又垂落,两厅一室归于静谧,中庭花园里传来的泉水声清晰可辨。

苏漓没有再动作,随身的琴也没有一起顺在手里,反而背着手与苏槐序干瞪眼,和后者在冰冷的目光交错里舌战了千百次。

荀子卿觉不出他的杀意,手腕一翻干脆收了剑。

“子卿,我们走罢?”苏槐序忽然收回目光,抿了抿唇角肆意笑起,旁若无人地越过苏漓去拉道长的手,“说得够久,杨大人再不休息,恐怕会咳死。”

一丸下去就见效,可见杨清彦病得不重,他笑容款款诅咒一句,半个字没提另一个长歌,几乎昭示了心里的不快根源在此、完全不想再同他多说废话。

苏漓撇了撇嘴,居然没有再动。

杨清彦无奈,只能起身拱手相送,待两人步出中庭,方才折返回来,朝那个在暖春里站成冰雕的身影道:“苏大人,数年不见,何苦彼此为难?”

苏漓微微颔首:“是啊,数年不见,仍是那么凉薄。”

杨清彦按上怀里的瓷瓶,不敢苟同地没有点头。

苏漓又站了会儿,终于疲惫地叹息:“天梯做手脚不假,那波刺客怎么回事?我需要尽快让人查查。”

他思虑重重地坐回侧厅,长指拂过琴面又按灭声响,末了端起案上早就凉透的茶,看也不看就仰头喝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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