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梁枫迷迷瞪瞪醒来,江翎交待道:“你就在这房间中,把门反锁,无论外头发出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就算我……或是池哥叫你,你也绝不能开门。”

梁枫刚睡醒还有些蒙,含含糊糊问:“那翎哥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回来了?”

江翎迟疑了一下,撕扯下一小片床单:“小梁,你看到好了,若是我跟你池哥回来,就在门缝把这个塞给你,你检查好,一定要能对上缺的这一角,再开门让我进来。”

“翎哥你去干嘛?”

“找他算账。”

江翎气急败坏抛下一句话,推门走了,身后传来梁枫老老实实上锁的声响,江翎才放心地借着月光,向楼上走去。

今夜无云,月如明镜。

月光澈亮地洒在走廊,整个洋楼内,安静地落针可闻。江翎攥紧兜里那把池述的匕首,踩过一节节楼梯。

四楼长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江翎小心翼翼推开生锈得铁门,除了好端端挂在墙上的抽象画,跟正当摆放的沙发,什么都没有。

江翎踩上了木质地板,咯咯吱吱的声响在冷清的夜晚显得更为突出,他走到那幅画前,看着被冷色调圈起的玫瑰,从画框后摸出一张纸条。

这纸条也会跟着刷新?

将纸条塞进卫衣口袋,江翎回到了空荡荡地走廊,想起该死地池述那张好看的脸,江翎忍不住,低低口吐了一阵儿芬芳。

这该死的野男人,跑哪去了?那么大的房间装不下他吗,江翎想着气急败坏地下楼。

整个楼道都包裹在安静之中,空荡荡的洋楼内,连丝鬼影都不见,江翎不自觉加快了脚步,穿过了客厅,推开厨房的大门,还是没见那人。

他不自觉从快走变成了狂奔,甚至顾不得乱七八糟的鬼怪多可怕。江翎“砰砰”砸响了各个房间的门,

从询问便成咒骂,从二楼敲到三楼,没有人回应他,没有池述的气息。

江翎快要崩溃了,最终,他来到大厅旁玄关处,一把推开了洋楼的大门。

远处的树林笼罩在氤氲的雾气下,空气诡静无比,只有银白的圆月,透露着哀思。

江翎来到院中,他心里清楚,池述不会往树林里去,他应该看到过挂在树梢枝头的尸体,那些死状凄惨,面有不甘的尸体,他应该……会知道的吧……

可万一呢,万一他不知道呢?

明明相识不过几日,那人的脾气还又冷又臭,时常抢他的风头,可为什么,他还是怕他受到伤害。

江翎心里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皱皱眉头,万一今天交待在这,就他妈怪该死的池述。

老子变成鬼半夜也扒他窗户上,看他一宿……

江翎心中边骂边抬脚往树林走,刚走了两步,后面伸开一只手,拽住了他的小臂。

熟悉地力道让他跳到嗓子眼的心脏乖乖滑回肚里,下一瞬,气急败坏冲破了他的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