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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钟(1 / 3)

作品:《驸马一朝变家奴

温琢见她面色好转,远远回望刑场。

因行刑完毕,人犯身首异处,监斩官带护刑与行刑之人先行离开,观刑的百姓亦作四散,刑场之上仅有两名衙役留守,正待收尸人把尸首带走后,将刑场简单冲洗一番。

秋风吹起他略显单薄的白衫,空中传来两声昏鸦哀啼。

“公主先回府上去吧。”

他转过头来望着她,面色凝重。

“你不与我一起吗?”

“他们的尸身如今还在那处,臣不能坐视不管,还望公主莫怪。”

他觉得眸中有些温热,闭目深吸一口气,复又睁开双眼,略带歉意冲她一笑,转身走向刑场。

云怀月并没即刻离开,她凝视着他独去的背影,虽逐渐融入人群之中,偏生出了一分独立于天地间的寂寥。

秋风瑟瑟,吹得他发间白缎飘摇,却无乘风归去之感,而是如一株兰草扎根在这片土壤,逆风而上。

他离她越发遥远,她只能隐约看见他弯身捡起什么,又独自走向另一处。

她轻叹一口气,转身向府中走去。

宫墙深深,养心殿内,宸皇躺在榻上,姜梧在榻前坐着。

他的病如今已沉疴难起,即便在榻上坐上片刻,仍会咳嗽许久。

姜梧平日为避免叨扰,并未将之前的西北事务一一呈报,而是在今日,将云怀月在西北所查之事与温家的斩刑一同徐徐道来。

“咳咳,咳咳……他们竟如此……胆大妄为!”

宸皇听后,更是连咳数声,以至怒气填胸,嘴唇发白。

叶太医见状,忙替皇上顺气,以免他呛至窒息,

“陛下莫动气,动气伤及肝肺,您的咳疾,如今可气不得!”

宸皇艰难抬眼,手指着殿外,哑声道,

“朕……虽宽厚,但也不容他如此放!”

他缓缓将目光移向榻前的姜梧,她却从他眼底读出一瞬试探。

“皇后处置得当,待朕西去,朝中有你辅佐晟儿,朕也是放心。”

她唇角微扬,顺从地低下头来,恭谨回道,

“是,陛下。不过您也不必时常挂念太子,此行西北,月儿倒是颇有长进。”

“咳咳,朕知道,你一向更疼月儿,可她……终究是个女子,将来定是定是要给她好好再寻个夫家,就是,咳咳,可怜温家那孩子了。”

“可她终究是个女子。”

她闻言未置可否,只是低垂的眼中泛起冷意——

这话可当真耳熟。

唇角笑意未减,但抬眸时,她的神色已变得温从。

宸皇躺回榻上,双目瞪着明黄龙纹的床帘,喘了半晌粗气,嗓中含糊不明,却仍逐字咬清道,

“晟儿……终究是太子。咳咳,你也该待他和善些,别总是总是太过严厉。”

“慈母多败儿,太子更是国本,臣妾可不敢担这万古的骂名。”

“咳咳这些年辛苦你了,朕这身子实未尽君父之责。”

“皇家自古便是先君臣,再父子,陛下作为君主,并无对不起他们。陛下,该进药了。”

她接过叶太医递来的药碗,吹至将温,叶太医帮扶宸皇坐起,宸皇刚张口,姜梧便将药送了进去。

药的苦腥热气混着他常年咳疾呼出的血气,凝成一片白雾。

宸皇看着白雾之后的姜梧,二十余年,她虽添细纹,但容颜始终保养得当。

她红唇一开一合,道,

“您此生最明智之举,便是迎娶臣妾,让臣妾代政。”

宸皇不知想起什么,面色一变,一把抓住姜梧黑金凤袍的大袖,宛如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