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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脉(1 / 2)

作品:《驸马一朝变家奴

云怀月坐在书院茶案旁,耳边充斥着老师解答她人之问的嘈杂之音。

她无心去听,不自觉将这些话语自脑中滤掉,只望着泥炉上升起的袅袅白烟盘算,

“已经过了好些天了,还剩三日……唉。”

茶壶中的水将要煮尽,蓝昼又续了一壶,与她一同盯着茶水自平静无波变至渐冒清泡,问道,

“师姐所言何意?”

李令颐终于打发走众人,行至二人身旁坐下,打趣道,

“平日里倒也没见你如此在意,那日接旨应得更是干脆利落,怎如今日子越近,你竟越发得不舍起来。”

蓝昼倒了盏茶,平递到云怀月手边,她接过烫烫地饮一口,倒给心头添些暖意,侧首问道,

“阿昼,你可曾有喜欢之人?”

蓝昼颔首,正色答,

“我四处行医,结识了很多济世医家,都很喜欢。”

“不是这种喜欢,是哎呀,你见他便会开心,不见他便会想念,悲苦喜乐都愿与之诉说的人。”

她端详起蓝昼,她虽惯穿男子的青衫,但眉眼心性间遮不住内心的纯净,终归是个天真小姑娘,心下顿时觉得自己颇为成熟。

毕竟比起这位对情字一窍不通的小师妹,她已知情为何物。

蓝昼心中默默遍筛所有熟识之人,摇了摇头,

“并无。”

“那你定不知我为何如此惆怅。”

她故作老成,语重心长地拍拍蓝昼肩头。

李令颐见她如此,在一旁笑嗔,

“瞧瞧你那性子,如今可算有人做你师妹,容着你特地装出一副深沉模样来。阿昼,你别理她,小琢不过是换个地界,历练几年,又不是不回来。你若如此不舍,不如随他去。”

“那怎可!我如此有情有义,总不能弃你们于不顾。”

她顺手捏了把蓝昼的脸颊,惹得这一向冷淡的师妹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师妹,你会为了心上人抛弃一切吗?”

“不会。济世救人是我一生之志,除了生老病死,无人能让我放弃。”

“真是个医痴,你就该生在我阿姊家中。”

李令颐接过蓝昼递来的茶,浅尝一口,

“昨儿回宫中,梅姑娘倒是过问,她能否闲时也来旁听。”

“自是可以!不过梅姐姐如今随侍陛下左右,亲奉文墨,怕是在陛下身边所学之事比我还多,竟还愿来此处。”

“随侍陛下,总归是如履薄冰,哪有此处自在。”

李令颐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尖,

“不似你,虽装出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该做的事,倒一件没少做,书院也未见你一日不往来,倒真是像极了那人。”

“像极了谁?”

她笑闹着随口一问,却见李令颐变了神色,眼神躲闪道,

“自然是像极了陛下。”

云怀月本未起疑,见她说得含糊不清,倒起了刨根问底的心思,

“您从不称陛下为那人,您说的究竟是谁?”

方才欢声笑语的空气即刻凝结着沉默,蓝昼见二人神色不对,寻了个借口,

“东街有户人家请我去瞧病,我先去备些药材。”

而后悄声起身出去,贴心地带上门。

她蹙眉相问,

“若是陛下,您何至于遮遮掩掩。现已四下无人,您为何不能坦然相告?”

李令颐正襟危坐,正色道,

“公主,许多事情不管不问,反而会更自在。”

“是孟先生吗?”

“你你知道?”李令颐有些吃惊。

“近日发生之事,让我隐隐有些猜测,不过我并未从陛下口中得到确切答案,如今您这话,倒是将我心中猜想悉数证实了。”

她强颜欢笑。

“你既知晓,也该宽心。他唉,你们二人虽不曾相见,但血脉却总归是牵扯不断的,所以,我见你行事颇有他风,难免一时想起故人。”

云怀月手中茶盏“啪”地落下,顺着地势滚到书架旁,打了几个旋,倒扣在地面上。

“您说什么?”

她难掩眸中的震惊之色。

“孟先生与我……血脉相连?”

李令颐后知后觉她并未猜到这等地步,一时张皇,

“公主,你听错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她未理会这苍白的辩解,只急声追问,

“我曾猜想,陛下当年与孟先生有一段情缘如今依您所言他当年辞官归乡,八成是与我有关?”

李令颐艰难颔首,

“是有一点,但也不完全相关。他辞官时,并不知道陛下她已怀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