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赶路，几人御剑的速度都比平日快些，几天就到了一个落脚的乡镇。这里已经接近东海，有捕鱼为生的渔民。君如晦这两天很是煎熬，一方面是因为第一次离家，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晕飞剑。不过好在他渐渐习惯了，不然这一路有的受。

纪南宁出去打水，回来后将竹筒递给等在一旁的江别夜，见他看向外头，便问，“在看什么？”

江别夜用稻草指了下正在河畔狂吐的君如晦，纪南宁唇间抽搐。江别夜接过纪南宁手中的竹筒，自己打开喝了口。片刻后，他问向干站着的纪南宁，“你不渴？”

纪南宁摇摇头，“我还好。”

江别夜擦擦唇，他问，“还有多久到碧华霄？”

“大概还得十来天。”纪南宁算算路程道。江别夜并不意外，只点点头。他将竹筒交给纪南宁，对他道，“我出去走走。”

纪南宁道，“我陪你。”他把竹筒挂到腰间，与江别夜并肩走着。河水清澈，可以看见河底的游鱼。江别夜见君如晦还在吐，一个打水漂到了他面前的河水。

君如晦狼狈地抬头看他，江别夜对他招手道，“你过来，我给你按按。”

君如晦眨眨眼，有些迷茫，但还是走过来了。纪南宁看看江别夜，把位子让开。江别夜让君如晦垂下头，露出后颈。江别夜伸手在他后颈揉着，君如晦渐渐放松下来，发觉自己的恶心感都少了许多。

他揉着刚才被按摩的位置，觉得有些神奇，对上江别夜的时候话里多了真心实意，“谢谢你。”

“不必客气。”江别夜随意道。他捡起一块鹅卵石，扔出去打了三个水漂。君如晦在旁边看着，眼睛里有些亮晶晶。江别夜转过头来，看见他眼底神色，有些意外，“你没玩过？”

君如晦迟疑着点头。江别夜无声叹气，他上一世怎么没发现君如晦是个小可怜？他捡起一块石子递到君如晦手中，自己拿起另一枚，对他道，“看着。”连着出现了好几个漂亮的水花。

纪南宁在旁边看着，忽然觉得这样的江别夜有些幼稚，不过有着说不出的少年气。这样也好。

连着打了好几个水漂之后，君如晦胃里的恶心感彻底消失了。他问向江别夜，“我该怎么称呼你？”

“江，江别夜。”

“纪裴然。”不等君如晦问，纪南宁就报上假名。

“江师兄，纪师兄。我是君如晦。”

两人皆是点头，并未再说什么，等楚云意寻过来才散开。一番休整后继续御剑，江别夜看纪南宁一直御剑，心道若不是自己目前修为不够，倒是可以帮他。

江别夜仰躺在飞剑上，支着腿，一副悠闲模样。君如晦惨白着脸，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掏出一枚果子来啃。

飞了接连十余天，终于来到碧华霄山脚。下了飞剑，君如晦整个人已经软成面条，被搀扶着才能站稳。

楚云意把他交给一名弟子，自己和纪南宁对视一眼后道，“我和纪师弟还另外有师门任务，就不陪你们上去了。这是碧华霄的通行令牌，一会儿自然会有人带你们去见长老。”

江别夜收下令牌，看向纪南宁，“你这就走了？”

纪南宁点头，错过他的视线，“你进了宗门后自然会有师父师兄教你，我也只能送你到这里，日后兴许还有再见的时候，不必伤感。”

江别夜点点头，是这个道理。他按了下抓住楚云意衣角的君如晦，道，“放手吧，都同在一个宗门，总有见面的时候。”

君如晦被揉着头，松手了。楚云意和纪南宁朝他们告别，随后踏上飞剑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