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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姨娘是个小画手

十七郎昨日上山时在翠溪镇一家酒家中要了间客房,马也放在那儿让人照料。

店中小二还以为他在太清宫进香后留在道观客舍住了一夜,不以为意。

他打马回来,进城后先回家沐浴梳洗,换了衣服,才进宫去。

小太监崔旺早得了皇命等着他呢,一见十七郎吓得倒退一步,“我的小爷,怎么弄成这样子?昨日的差事这么凶险?”

十七郎挨瑶光那一击肘击当时不显,又一直兴奋着也不觉得疼,刚才回家沐浴时照了镜子才知道自己颧骨上一片青紫,两颊挨那几个巴掌也肿起来了,看起来十分凄惨。难怪她一直在摸他的脸,一脸怜惜。

他不自觉地也轻轻以掌心摩挲脸颊,塞给崔旺一包银子,垂头丧气道:“别问了!先去给我弄点吃的,我饿死了!”

崔旺一掂这包银子就知道有四五十两,笑眯眯应了,“您稍等,我去弄点点心来,您先填巴填巴。皇上吩咐了,您一进来先歇着,他和几位大人在文华殿议事呢,多半会儿也回不来。”说着引着十七郎去了太极殿偏殿暖阁,叫他在上炕歇着,又叫小太监们,“快点过来,给十七爷伺候着!”

不一会儿崔旺拿回来一个提盒,里面是一碗虾球粥,两样点心,一笼蟹粉烧麦,一碗炖蛋。小太监们忙拿来热手巾帮他净手,服侍他吃了早饭。十七郎自进京以来每次入宫都出手大方,小太监们都喜得往他跟前去。

崔旺叫人撤了食盒,屏退众人,小声给他透风声,“昨天晚上皇上本是去娴妃娘娘那儿的,不知怎么的,吃了一盅甜汤后又起驾了,昨晚上在太极殿东书房歇的。”

十七郎闭一闭眼睛,“谁家都有烦心的事。”

崔旺陪笑道:“可不是。好像是娴妃娘娘想求个恩典,让她娘和妹子进宫住几日。”娴妃又有孕了。宫妃有孕时循惯例可令家人探望,何况娴妃是颇得脸的妃子,可这个节骨眼上叫自己老娘来便罢了,还叫妹子来,就有些可疑了。皇帝正烦什么崔表妹、林表妹见天的来呢,娴妃当然碰了一鼻子灰。

崔旺见十七郎今天神情不同往日,确实神倦体乏,就不再叨咕了,退了出去,叫两个小太监守在门边伺候。

过了大约两柱香时间,院子外面小太监们击掌传信,崔旺知道这是皇帝从文华殿来了,忙叫醒十七郎,“小爷,快来吧,圣上回来了。”

十七郎正一正衣冠,随崔旺去了太极殿正殿书房,舞拜过,皇帝叫余人退去,正待问十七郎差事办得怎样了,从御案上奏章上一抬头,见他鼻青脸肿,吓了一跳,忙从走下来,“你这是怎么了?”

十七郎以袖遮脸,又是羞愧又有些怕,犹犹豫豫回道:“臣无能。被韩道长……抓住了。”

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

皇帝轻“啊”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轻咳一下,“你且说来。究竟怎么了?”

十七郎便按瑶光教的那样说了。先说自己如何出城、上山,如何潜入翠谷,到了她的别院,然后展示两页纸,一页画的是韩瑶光别院后园,他从那里涉溪而过,偷跑进人家家中,另一张上画的是安慈太后灵位。

皇帝一看灵堂是在厅堂辟出的,虽小,但布置得极用心精致,案上供有鲜花香烛,紧邻韩瑶光所居之内室,低咳一声,将画放在桌上,用一只青玉狻猊小香炉压着,“唉……林氏这长舌妇去云州真去的不亏。”

十七郎怎么听不出皇帝话里有惭悔之意,心想瑶光姐姐果然说得不错,于是语气里就带上委屈和羞耻了,“我、我……不该跟着她去了暖云深。”

皇帝颇不自在,清清嗓子,“既然已见她在太后灵前祝祷了,知道那是谣言了,还去什么暖云深?”

十七郎耷拉着脑袋,哭丧着脸,“是。是我冒失了。”

皇帝停了一刻,问:“你且说说,是怎么挨的打吧。”

十七郎内心吐槽,看,你还是想知道的!瑶光姐姐又猜中了。

于是他又拿出一叠纸给皇帝,第一张画的是他跟着韩瑶光去了神秘的内庭,倒也罢了,皇帝一看第二张急忙皱眉又扔回去给他,这上面画的乃是内室中女子沐浴之所,只是格外豪华些,其中有温泉汤池,软塌琴案,妆台花瓶等等;第三张、第四张则是韩瑶光到了茶室,给一侍者画,她画的画是两扇屏风,画中人执扇立于堂前,十七郎也临了简图,其上还题了一首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必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我打小闻不得几味香料,谁知那侍者偏燃了那几味香……”十七郎掩面羞惭道:“我、我打了喷嚏,韩姐姐……哦,韩道长瞧见我了,只能下去与她相见。她动了怒,就……打了我几下。我理亏,只得受着。”

皇帝半天没说话,最后长叹一声,道:“你受委屈了。”

十七郎心说,不委屈!但露出一副惭愧的样儿,“我当即跟她赔礼,站在那儿半天。她……她后来还叫人给我拿了吃的,也没苛责我。”

皇帝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是他叫他小堂弟去的呀!人家韩瑶光真猜不出是谁叫他来的么?这个小堂弟也是,跟着人家去女澡堂干什么?不过……这女澡堂中也确实是有男侍者。唔……

“她可说了为何给这人画没有?”皇帝最终还是忍不住要问。

十七郎道:“她说不忍见此人若‘秋扇见捐’。还说……”

“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