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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056错把青莲来嗅嗅6(1 / 1)

作品:《福官降世

萧则原打算亲完休息,没想到怀里人斟酌斟酌竟然问他需要备软膏吗。这句话要他头顶砸雷猛然清醒,双手握住他双肩送出去些,满脸严肃道:“徽衣,我回来不是为了这个。”况且软膏这类东西需得去集市里买,如今深更半夜铺子早打了烊。宋徽衣闻言脸红了红,局促喔声:“不是这个啊。”

萧则嗯声,伸手握住他后脖颈后,又将人拽进怀里来唇舌缠绵半晌,宋徽衣身骨软软地贴在他怀里,慢慢发出些声儿来后,萧则脑里几根自我控制神经接连断裂,揪着他越来越紧的同时,浑身热气腾腾将宋徽衣整个人捂得燥,他又暗手探进衣服里摸了摸,宋徽衣便往后缩了:“再等等。”萧则见他如此退缩,便笑着问:“方才大胆询问软膏的人不是你吗。”言罢,将他摁在地上抱在一块儿了。

宋徽衣嘟囔道是我。睁眼瞧他额角热汗,抬手帮忙顺了顺:“这方面我没有亲身经验,就是以前听三哥讲过,他说男男欢爱必然得准备软膏以防,疼。”他说得越老越小声,直到整个烧腾,所幸抬臂遮住了自个脸。萧则又没遭住,俯身过去咬住他唇瓣,拥着人在地上滚了两圈缱绻好久,才安静下去。

宋徽衣倒是担心他体内累着的因果,如今人回来了,便想帮帮他,反遭萧则拒绝:“我有分寸。”他将脸埋在宋徽衣肩窝,稳稳心神后,“莫动了,我想抱着你睡会儿。”

宋徽衣嗯声,心道只能以后寻法子要他乖乖清煞了。半晌,却听早已熟睡的萧则酸问一句:“三哥是谁?”

宋徽衣低低笑两声:“宋国三殿下,他经常带你逛街游玩,还记得吗。”萧则沉默半晌:“记得些。”他不仅记得那些人,更记得离世那日魂悬半空,瞧见他满身血痕着冲锋陷阵,最后却被砍断头颅的惨烈下场。他微微蹙眉,“我不想你记得那些。”

宋徽衣回答:“那你得拿铁锤砸砸我脑袋,兴许能忘记甚。”

萧则道:“舍不得。”

宋徽衣弯眼笑起来。

宋元125年。宋徽衣初进都城,宋卫公便替他安了份监司官职,审理卷宗,举案查证,结案定罪,再与太礼司的刘丞参报,刘丞再上报御前。一年里来来往往解决不少大小案件,为此颇受宋卫公欣赏,母亲涟姬亦遭盛宠。毕竟他不只是为了空享四殿下盛名才来的宋国,此期间三殿下倒是与他相熟得很,东宫那位便有些眼红了,对此宋徽衣表示自己也没办法,反正哪条路都不得东宫赏识,走一步看一步罢。

雪日深寒,宋徽衣听得八字街南巷的怀香栏闹了人命,凶手乃十岁难民,其自北方战区投奔而来,其生父母早已接连辞世,前日被引进城,做了杂役,却得此一命债,实在是背。

宋徽衣将死亡现场瞧个大概,仔细揣摩揣摩,要衙役领他去瞧瞧那位凶手。抵达牢房,自然是黑漆漆的一片,明灯由着侍卫持手,几经转圈绕到尽头甬道里,总算见到一窄小牢里,那位身骨削瘦、脸色苍白的小儿郎,宋徽衣沉吟半晌:“不是凶手,抓他作甚?”

旁边那位主办官儿唯唯诺诺解释一通,致他微微蹙眉:“放人。”牢内的男孩缓缓昂首朝他望去,双方四目相对打量许久许久,宋徽衣不顾侍卫阻止,踱步进内,弯腰蹲下,将手里包子递到他嘴边,那小儿郎眼神冰寒,张嘴却狠狠咬住他鱼际肌,宋徽衣面色不变,却缓声笑道:“还是个小狼崽子。”另只手伸去少郎额角,慢慢捋顺乱发,那位少年呆滞半秒,警惕充脑,凶眼恶瞪。那是他与小狼的初遇。

后来算命先生瞎扯一通恶作剧,他娶了位小儿郎。当晚喜宴结束,宋徽衣浑身酒味入房,首先在喜凳上停坐半炷,再转首望向喜帐顶下被盖头遮了大半身的人,沉思半秒,起步慢慢凑过去,伸手揭盖,萧则那张脸印在眼底,他平静问他:“宋仙官想睡到什么时候?”声音震彻梦境,他一个激灵,睁眼醒了。

室外朗朗光柱露进来,他眯眯眼儿爬起来,却察觉到腰际缠着一只臂膀,翻身过去,见他那脸酣睡模样,心底情不自禁,脑袋凑过去蹭蹭他的脸,腰际臂力加紧,宋徽衣被他瞬间拽到怀里:“你早醒了?”

萧则嗯声:“你醒了我就醒了。”

宋徽衣慢慢笑起来,深夜旧梦随之忘却,因为萧则说过,不念过去,不计将来,只为现在。

总而言之,与之前酸楚日子相比起来,宋徽衣表露心迹,近段时间过得算是美满。雪姬听闻宋徽衣搬入山主正房后,脸黑大半,连账房都不想操管了每日守在自个房间里嘤嘤啼哭,据传闻,整张脸沧桑许多。

再说说曹寄芳吧,曹仙官自昏迷至苏醒,不过八日。今日起立行走,其于凉亭休憩,端着凉茶润润嗓子,脚步飘忽不定,见一群小狐狸君经过,便逮到一只询问宋仙官去向,小狐狸君支支吾吾,总算回答:“宋仙官正在山主房里歇着。”

曹寄芳微微沉吟,想明白后笑道:“多谢。”

片刻后曹寄芳被恭恭敬敬领到山主正房门前,小狐狸君通报声后,宋徽衣慢步踏出欢迎:“寄芳,你身体还未恢复,怎能乱跑。”

曹寄芳诚言:“近几日躺着身骨僵硬,便随地出来走走,我刚好有事寻你。”瞧瞧正殿周围清雅布置,重重叠叠的黑山流水,廊道婉转,斜阳草树,玉璧开花,实乃风水宝地,起名不怎样,单单南院二字,简单粗暴,定然是萧则的手笔,沉吟半晌,“若是不便以后再谈。”

宋徽衣道:“怎会,进来说罢。”

萧则不在房内。宋徽衣关合房门,慢手沏茶,曹寄芳眉眼间微略深思,最后打定主意般,向他说道:“自我年少时,龙祖便教导我,曹家于龙族地位下等,若想打破奴役制度,必得扶持主家龙脉飞升得道,主家子嗣娇生惯养透了,性子恶劣,那会儿我不入眼,故常受欺负。”曹寄芳冷笑声,继续回答,“撇开异类,人与妖龙实则并无不同,都是被旧制牵累压迫至死了的,我妹妹,越蚺她本该自在窜游,却因龙祀失职,遭主家死刑,以儆效尤,我为保她,只能以延续纯血龙脉为由,娶了她。”

宋徽衣道:“原来你妻子就是。”

“越蚺是我亲妹妹。她傻到最后,为了一介凡人甘愿以魂祭天,永封万疆门。”曹寄芳苦笑摇头,“行踪诡异的万疆门,若不是宋仙官的提点,至今我都不清楚,万疆门主体竟在地界里。”

宋徽衣缓声道:“你来此地,并非为的长运。”

曹寄芳道:“也是为了他。”

宋徽衣道:“你找到曹越蚺了?”

“里头漆黑不见五指,时间杂乱无章,累着混沌,撑了好些时候都未寻到半点踪迹,想来她早已魄散了。偶然飘过某座倒天窟窿百眼儿的时候,瞧见几个被泥塑的人形雕像,似乎是活人。”曹寄芳思忖片刻,瞧向他,“你为何进不了万疆门,我似乎猜到了些,若是强进,怕是凶多吉少。”

宋徽衣沉吟不语,廊道外那遭溪水哗啦哗啦着流,飞鸟啼儿一声经过,他慢慢回神,提手摸住自个胸口:“因为我缺了这个。”

曹寄芳顺眼望着他心窝,微微顿住,面目惊愕无言以对:“你,那你是如何。”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必然难以撑到现在。

宋徽衣却转话:“集玉楼,入万疆,破九云。”

曹寄芳眼瞳逐渐瞪大:“九云天?!”手头茶盏啪嗒掉案,水珠子连番滚落坠地,他拾巾擦案,面色发麻,有些震惊,却忽地笑起来,“原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没想到你和我一样,骨子里透着疯。”

宋徽衣垂眼淡笑:“我可比不过曹仙官。”

曹寄芳瞧眼他身上那件玄黑暖裘,最后被无名指那枚素金戒指吸引了过去:“你根本没打算告诉他?”

宋徽衣总算有了些眉眼复杂:“没打算。”

曹寄芳继续瞧他:“你是不信还是什么缘故?”

宋徽衣摇头,淡淡笑起来:“我没胆子要喜欢的人身陷囹圄。”

雪姬的说声儿自屋外响起:“山主,我方才见宋仙官与曹仙官举止亲密,进屋后好半晌没有出来,定是在议论甚坏事儿,山主,你定要好好问他们。”

曹寄芳先行踏出正房,见萧则那张脸寒得很久了,拱了拱手,无奈笑道:“山主明察,曹某早已经将芳心暗许给了旁人,怎会与宋仙官举止亲密,是不是。”说罢,臂膀怼了怼宋徽衣,却发现他正昂首瞧着天色,满脸事不关己的模样。

曹寄芳笑得咬牙:“宋仙官瞧天儿作甚?”

宋徽衣道:“来了不速之客。”

萧则侧身瞥向西北处尽头,眨眼消失在原地。

宋徽衣抬脚走两步,也瞬间没了身影。

空院里只留下雪姬、曹寄芳、一干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狐狸君,以及廊道里脸面凝重的苏长运。曹寄芳瞧她眼儿,道:“雪姬大人,有功夫在耳边打小心眼儿,不如干点正事,瞧您那脸蛋,都快拧干巴了。”

雪姬局促地摸摸脸,瞪他眼:“关你何事!”走了。